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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於手裡的書卷,並無不妥。
裴柳歪頭疑惑,一縷長長的黑髮垂落下來,滑過臉側,帶起一陣癢意。
他穿來這裡時,身上穿著紅色喜服,頭髮也變成了及腰的長髮,看起來和古代人無異。但他不會扎髮髻,只是隨手用髮帶把一頭長髮束在腦後,沒弄好,很容易就散開。
裴柳想了想,試探問:“神,可以請您幫我挽發嗎?”
謝巫煜抬頭朝他看去,眼神似有些詫異。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對他們來說,頭髮是很重要的存在,並不是誰都能碰的。
“過來。”謝巫煜還是點頭了。
裴柳透過這兩天相處,發現謝巫煜的脾性很好,不管他提出什麼,好像他都不會拒絕。
他走過去,背對著謝巫煜,在他面前坐下。
謝巫煜拿著木梳,慢慢替他梳著長髮,手指輕輕掠過髮間,熟練輕巧地編辮子,繞過腦後,和其餘的墨髮一起在頭頂結成髮髻,最後再戴上玉冠。
力道不輕不重,髮髻也不緊,不會扯著頭皮,一頭長髮挽上去後,裴柳頓時感覺清爽輕鬆不少。他轉過頭對謝巫煜道謝,笑容綻放。
謝巫煜說:“不用。”
似乎只是一點小事,不值一提,他更不會放在心上。
但他的目光不自覺就落到裴柳身上,長髮都挽上去了,修長細白的脖頸自然毫無遮擋,盡數露出,像一捧柔軟的細雪,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留下一抹屬於自己的指痕,或是,其他痕跡。
到了傍晚,裴柳要去偏屋用飯。雖然之前謝巫煜和他一起吃飯了,但也只是那一次,後面謝巫煜依然不吃,說自己並不需要,不必浪費糧食。所以,裴柳只能自己一個人過去,吃完了再回來。
裴柳走了,主屋就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謝巫煜沉默坐著,一如此前的十多年,等裴柳以後離開這裡,也同樣如此。
他已經習慣了。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
謝巫煜眼簾微動,看向桌案一角,那裡放著裴柳遺落的髮帶,因為用了玉冠,不需要髮帶,他便忘了。
謝巫煜將髮帶拿了起來,捧在掌心,定定地看了片刻。
然後,他低頭吻了一下裴柳的髮帶。
很輕,很剋制的一個吻。
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寶物。
一觸即離。
裴柳再回來時,桌角的髮帶已然不見,不過他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