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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馬德保。”
“馬德保!這個人!”林父驚異得要跳起來。
林雨翔料定不會有好事了,父親的口氣像追殺仇人,自己剛才的自豪感剎那洩光,問道:“怎麼了?”
林父搖搖頭,說:“這種人怎麼可以去誤人子弟,我跟他有過來往,他這個人又頑固又——唉,根本不是一塊教書的料。”
林雨翔沒發覺馬德保有頑固的地方,覺得他一切尚好——同類之間是發現不了共有的缺點的。但話總要順著父親,問:“是嗎?大概是有一點。”
林父不依不饒:“他這個人看事物太偏激了,他認為好的別人就不能說壞,非常淺薄,又沒上過大學,只發表過幾篇文章……”
“可爸,他最近出書咧。”
林父一時憤怒,把整個出版界給殺戮了,說:“現在這叫什麼世道,出來的書都是害人的!”剷平了出版界後,覺得自己也有些偏激,擺正道:“書呢?有嗎?拿來看看。”
林雨翔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老師有積怨,誠惶誠恐地把書翻出來遞給父親。林父有先知,一看書名便說:“不行。”看了簡要更是將頭搖得要掉下來。
林母做菜開了個頭,有電話來催她搓麻將,急得任那些菜半生不熟在鍋裡。林父送她到了樓下,還叮囑早些回來——其實林母回家一向很早,不過是第二天早上。
林雨翔望著父親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哈,賭場出瘋子,情場出傻子。”
馬德保的理論課上得人心渙散,兩個禮拜裡退社的人數到了十五個。馬德保嘴上說:“文學是自願,留到最後的最有出息。”心裡還是著急,暗地裡向校領導反映。校方堅持自願原則,和馬德保的高見不謀而合,也說留到最後的最有出息。又過了半個禮拜,沒出息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退得理由充足。
有自己寫條子的,說:
本人尚有作家之夢,但最近拜謁老師,尊聽講座,覺得我離文學有很大的距離,不是搞文學的料,故淺嘗輒止,半途而廢,屬有自知之舉。茲為辭呈。
這封退組信寫得半古不白,馬德保捧一本字典翻半天,終於搞懂是要退出,氣得撕掉。手頭還有幾張,惶恐地再看,下封就有了直奔主題的爽快:馬老師,您好。我由於有些事情,想要退出文學社。祝文學社越辦越好!
馬德保正在氣頭上,最後一句祝福讀著也像是譏諷,再撕掉。第三封就文采飛揚情景交融了:我是文學社一個普通的社員,但是,最近外公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