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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漆黑的皇宮裡星星點點，已經亮了幾盞油燈。皇上和嬪妃們還睡著，廚房裡，水汽瀰漫，三個年輕太監已經開始殺鹿取血，拔摘鹿毛、兔毛，準備一天的食物。
太監曷石說：“昨天做夢，夢見了我來生。”
太監曷魯問：“你來生是豬是狗？我夢見過我的來生和來生的來生，都是太監。夢裡我往上一摸，沒有胸，說明我不是女人；我往下一摸，沒有蛋，媽媽的，我再摸、再摸，還是沒有蛋。我還是太監。”
太監曷石說：“我夢見我成了一個女人，全身光著，塗滿香料，等著去見皇上。媽媽的，就是來生是豬是狗，也比你太監強。”
太監曷刺說：“你要是能夢見睡一個女人就好了，那這輩子就能發達，下輩子也有機會當男人。”
太監曷石說：“我們要夢見睡一個女人，必須枕著自己的卵睡。枕別人的卵都不行，夢見的都是別人睡女人。”
太監曷刺說：“卵都在快刀劉手上，我們這樣拔兔毛，什麼時候才能混出來，把自己的卵贖回來啊？”
太監曷石說：“媽媽的，卵都是按重量計，百倍於黃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錢？”
太監曷魯放下手上的兔子，白眼向天，像是問曷石和曷刺，又像是問天：“你們說，當今世界上誰最爽？”
太監曷石說：“皇上啊。想睡誰就睡誰，一天一個，一個月不重樣。想殺誰就殺誰，‘我讓你愛民，你竟然增稅，殺’‘我讓你強兵，你竟然減稅，殺’。”
太監曷魯是三個年輕太監中進宮時間最長的，說：“那也叫睡？那叫配種。沙漏豎起，最多不許過十五分鐘。過了就有老太監去敲門；還不完，就有老太監一邊敲門一邊讀古訓，說社稷為重；還不完，就推門進去。都是先帝學漢人鬧的毛病，這麼整出來的孩子，也沒看到多少齊整的。再說那些嬪妃，都是有利益關係進來的，各個世家來的，各個藩國送的，鬍子一個比一個重，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排在一起，比滿朝文武百官還難看。再說殺人，皇上要依靠官僚們，如果裡面沒有一個好東西，他能把他們全殺掉嗎？上朝，全是事兒；下朝，全是奏摺。老太監親眼看到皇上看著看著奏摺，一口吐出來。”
太監曷刺說：“我看白車子室韋大將軍最爽。大馬，金刀，鐵騎十萬。每次南下，從漢人那裡搶來的新鮮姑娘，都是白車子室韋大將軍先使，聽說一個比一個好看，像小綿羊一樣嬌小。還不用看公文，白車子室韋大將軍說過，誰給他的公文超過三十個字，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