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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翔不敢說話。
胡教導輕嘆口氣,看向牆壁,將自己浸在記憶的長河裡,確定已經浸透後,緩緩說:“我又想起了我的大學時代,唉,那段日子多美好啊。我們都還是一群姑娘——我記得當時在寢室裡,我們都特別友愛,你缺什麼,別人就會送給你。大學裡管得不嚴,當時住在我上鋪有一個四川的同學,她身體很弱,校醫說我們要保證她的安靜。她一直會頭痛,唉,我們哪裡想得到她那時已經得了腦瘤啊!我們幾個同學都很互相照顧,想想心頭就暖。到大三,那個四川的姑娘已經不來讀書了,她可聰明吶!只可惜啊,當時我們哭了一個晚上——”雨翔注意胡教導的眼睛,果然一汪淚水被下眼瞼託著,波光粼粼。胡教導也有自知之明,準備好了一塊手帕,擦一下,說:“你們遲早會懂的,友情可貴啊,你們現在吵吵鬧鬧,以後也會懂的,回想起來,會笑當年的不懂事的。”
雨翔暗歎胡教導厲害,那眼淚彷彿是僕人,可以召之即來。談話談到淚水出現這份上,自然不好再說什麼。胡教導等僕人全退回去,說:“學校的管理是存在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這些學校會逐步改進的,當然也歡迎學生寫週記指出。但學生的精力不應該過多集中在這上面,週記主要是要記錄下學生的學習規劃,比如定一個計劃作一個總結啦,知道了嗎?”再禮尚往來幾句就放了林雨翔。林雨翔把這次談話的意思領會錯了,當是學校支援他寫,但又怕影響學習,自然對學校的關心十分感激。回來後,他對同學講自己的英雄事蹟。錢榮沒想到“哭妹”真哭了,恨漏掉了一條好新聞,惋惜道:“shit,iss g a wonderful news beat(他媽的,錯過一次絕佳的獨家採訪)!”怪自己沒有被召去的幸運。
雨翔進文學社的願望自然實現了,莊老師就是那個挑蟋蟀的主考官,筆名莊周,研究歷史的人習慣了古書的自右到左讀法,大家都戲謔地叫他“周莊”。市南三中一個資深歷史老師與“周莊”是摯友,看到這個名字觸動了歷史神經,覺得叫“周莊”還不爽,再深入一層,叫沈萬三,為顯示親暱,扔了“沈”字,改三為山,直呼“萬山”。老師之間如此稱呼,學生當然不會客氣,碰面都叫萬老師。
萬老師的年紀遠沒有表面上偽裝的那麼大,書寫出了三四本。自古文人多禿頭,萬山噩運難逃,四十歲開始微禿,起先還好,頭上毛多,這裡禿了,頂多那裡梳過去一點,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後來愈禿愈猛,支援部隊力不從心,顧此失彼,照顧不周,終於禿到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