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棠阁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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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河西传信,韩戎秋将至……随行虽有精兵护卫,城中只许六人进入……”
陆九郎一惊,立时屏息。
又一个男声响起,难掩兴奋,“只要他在城中意外,河西五军必然分裂……”
先前的男声又道,“不然我何必召你来,木雷,这是绝好的机会,河西将重回大兄的掌中。”
那木雷恭敬道,“大人在中原军中潜身多年,正为此刻。”
男声越发低了,“……此事干系极大,周元庭定会……”
二人说的虽是蕃话,陆九郎从小在花楼见惯了胡客,熟通多种胡语,听得炸出一身冷汗,当即要溜。然而从门缝一瞧大为不妙,在回廊巡视的并非护院,竟是携刀的军卫,一旦发现哪有命在。
陆九郎急中生智,他翻出窗外,踩着楼边的窄檐挪动,拼力一跃勾住楼边大树的枝桠,侥幸不曾惊动守卫。他汗涔涔的潜出院子,庆幸逃生成功,哪还顾得上为何而来,自然也忘了随身所携之物。
空静的厢房内搁着一只提笼,笼中一盘金黄的油鳝,透凉。
一场无端的飞来祸,凉透的不仅是油鳝,还有孙三和赵厨子。
石头晚间去寻伙伴,恰碰上陆九郎的房主来催租,突然冲进一群凶神恶煞的差役,称百味楼的赵厨子和伙计孙三横死,正是陆九郎所杀。
劈里啪啦的板子打得房主与石头死去活来,一迭声的喊冤告饶,差役漫天搜寻,满城张贴通缉文告,几乎将天德城翻过来,陆九郎却不见了。
这小无赖当时慌了神,等溜出来发现东西忘了,立刻知道不妙,揣着一包馒头躲藏起来。
他所赁的屋子老旧不堪,房主吝啬至极,墙烂了也不管,任房客自行修补。陆九郎偶然睡觉时踹破,发觉历年来朽板相叠,生生补出一个夹层。他以骗诈为生,得罪无数,很满意这个夹层,还加了些遮掩使之更隐蔽,几次靠它躲过了抄寻。
这一次如法炮制,果然不久就有人闯屋,陆九郎从板缝窥见明晃晃的刀光,随后听差役拘了石头和房主,一切动静悉数入耳,心头冰凉。
这一夜格外漫长,夜色深暗,更夫一声声敲梆。
黎明时分,薄雾冥冥,一辆粪车缓慢的驰过街头,牛脖下的铃铛发出咣啷的轻响。
牛已年迈,赶车的苍头驼背弓腰,重复每一日的晨起收粪,蓦然他瞪住夜雾侵湿的石板,擦了擦昏花的老眼。
一块银白之物被车头的灯笼映亮,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