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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父母總叫他“阿勉”,是這個音,不知具體是哪個字。
“沒有,可能早放棄了吧,”餘煦朝他笑了笑,垂下眼,嚐了一口湯——是他今晚第一次動筷——過了很久才說,“好像有些淡了。”
餘昧看著他低垂的睫毛,恍惚覺得眼前的青年似乎和他記憶中那個攥著糖捨不得吃、追著他的車窗問“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的小孩子重合了。
“不會的,”他聽見自己輕聲反駁,“會找到的。”
印象裡的小哭包似乎已經沒那麼愛掉眼淚了,再抬頭時眼裡還是帶著笑意,被燈光揉得有些碎了,粼粼地晃著,無端讓他想起剛被他撿回家時的小蘑,明明買了最貴的貓窩,卻還是縮在他的舊衣服裡,朝他露出傷處,小聲地“嗚嗚”叫。
“就算找不到,我現在過得也很好,”餘煦看著他說,“在你身邊就很好,你別太掛心。”
再說下去就是戳人傷疤了。餘昧“嗯”了一聲,沒再多言,只是在他的目光裡慢慢喝完了那碗湯,然後對他笑了笑,說:“不淡,我覺得剛好。”
這句話似乎足夠餘煦重新開心起來。
一桌的菜兩個人吃正好。
餘煦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很自覺地收拾碗盤抱去廚房,過了幾分鐘又帶著滿手泡沫探出腦袋,問他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我記得你後天開學,”餘昧拎著根羽毛樣的逗貓棒陪小蘑玩,看它拖著超重邊緣的身體跳上餐桌,發出一聲“咚”一聲悶響,話裡就染上些許笑意,“不用麻煩了。”
大概是因為吃飽喝足,他的語氣也比平時懶了些,尾音淡淡地拖出一截,和白天同許觀珏說話時有些像。
餘煦一怔,下意識想聽他多說兩句:“不麻煩,我又不住校,去學校上課而已,早上有時間的。”
說完又有些緊張,怕餘昧問他為什麼不住校——他其實沒有非外宿不可的理由,總不能實話實說,是蓄意和喜歡的人同居。
所幸餘昧沒問,只是用那種懶倦的語氣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隨你——我沒有忌口,什麼都可以。”
話音輕軟,像小蘑懶懶晃過的尾巴毛。
餘煦看著那根蓬鬆亂晃的大尾巴,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手上的洗潔精泡沫順著手臂流下去,滴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餘昧沒察覺他慌忙回去找東西擦的動靜,支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貓,倒是小蘑先玩累了,團在他手邊在桌上化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