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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滿面,“下著雨呢,怎麼不在家歇著?”
以前愛聽他說“家”,充滿著平安喜樂。如今心境不一樣了,只感到突兀和嘲諷。她垂著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前兩天雍夫子教《麻衣神相》,還有兩段弄不清楚。昨晚上想了一夜,今天要問明白了才能安心。”
他看她滿臉淡漠,從案上的書堆裡翻出個卷軸,邊拆絹帶邊朝門上來,眼看從他旁邊擦身而過,居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他鬱悶無比,伸手掣住她的肘道:“你有正經師父在這裡不問,卻去找什麼雍敬之,我倒連個區區的博士都比不上嗎?”
酸話誰不會說?只是她權衡再三,面子沒有了好歹要留層裡子。明知道他不是真心,自己再弄得受冷遇的小媳婦一樣,那就是不自量力,是自己不給自己活路走。
她往邊上讓了讓,“夫子誤會了,前天是雍博士授業,我一客不煩二主,索性問他,省得勞煩夫子。”
他嘴角微沉,“一客不煩二主?你是我的門生,若是繞過了我去問他,將我置於何地?”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彌生躁得針扎似的,簡直要火起來。看他的模樣真是若無其事,不知眼下安頓好了王家女郎入學,下步怎麼樣,是否要盛情邀她住進樂陵王府?若會,那人家是名正言順,沒有什麼可疑義的地方。自己是外人,再賴著無非自打嘴巴。若不會……彌生又覺得鼻子發酸了,他這樣尊重琅琊王氏,不肯讓人蒙塵。她陳留謝氏是傻子,他叫她進府她就進府,他願意抱就抱,願意親就親?自貶了身價,怪道人家不拿她當回事。她悔恨交加,對自己也諸多挑剔,更別說是對他了。
“夫子近來忙,我做人總要知趣些。”她勉強笑了笑,“還有一件事回稟夫子,我這人懶,著實不願意每天兩頭奔波。夫子還是準我回太學來住吧。耳房後身屋空著也是空著,等天晴了,我打發人到街市上買些傢什回來佈置。拿摺扇圍屏前後隔開,讀書下榻兩不耽誤。”
看來這場戰役遠沒有結束,他聽得百爪撓心,一味地只是冷笑,“你安排得這麼周全,不是在徵求我的意見,不過通知我一聲,是不是?你翅膀硬了,我留你不住。你要飛只管飛,權當我一顆心扔進了冷水缸裡,你不願接著,讓它沉下去便罷了。”
他倒顯得滿腹委屈,彷彿作踐感情的是她,他才是無辜的受害者。彌生嗓子裡像堵了團棉花,惱悶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扭身回到案前攤開白折,自顧自地提筆蘸墨,寫了個靜字,想想不應景,團成一團扔進了牆根邊上的簸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