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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要！”
文璟離目眥欲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江辰溪的身影一點點縮小直至再也看不見。
他腳下一動就要朝衝下懸崖，卻被官兵死死攔住了。
“首輔大人！前面可是懸崖！”
懸崖萬丈，江辰溪斷無活路。
文璟離只覺心裡驟然一空，整個身體脫力般跪倒在原地，淚水決堤。
一貫以溫和示人的謝言紅著眼提起文璟離的衣襟，照臉狠狠砸了一拳。
“文璟離，我早就同你說過辰溪她已經一心求死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相信她！”
“現在辰溪死了，你滿意了嗎？”
文璟離被打得臉歪向一側，嘴角青紫著溢位血痕。
他聽見這話，緩緩抬眼望向謝言，什麼都明白過來了，恨得眼中攢起火來。
“原來是你，是你設的這個局，逼死了辰溪……”
“若非你布此局，辰溪怎麼可能會跳下去！”
“逼死她的到底是我還是你！？”3
謝言的怒喝聲幾乎迴響在整個山崖，文璟離神情一痛，眼前閃過江辰溪死前決絕的臉色，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直到江辰溪真的死在他眼前，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江辰溪是真的一心求死了。
“你總怪罪辰溪構陷溫玉，可有一次是你親眼見過的？”
文璟離試圖回想，可卻猛然驚覺每一次，都是旁人說給他聽的，而他出於對溫玉的信任也從未有所懷疑過。
不知何時，江辰溪惡毒善妒的品性就在潛移默化中在他心底紮了根。
他緊抿著嘴唇，臉色慘白，竟是反駁不出一句。
謝言狠狠地一眼眼掃過山崖上的每一個人，停駐在衛蒼梧身後惶惶無措的溫玉身上。
“溫玉我問你，從前種種，當真是辰溪害得你？”
溫玉躲在衛蒼梧身後，緊緊攥住他的衣袖彷彿被此刻的謝言嚇得不敢說話。
衛蒼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何想法，只是身體下意識地擋了擋身後的溫玉，卻多少也有些底氣不足。
“謝言，你別這麼跟阿玉說話。”
從前阿玉跟他慪氣使性子，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為江辰溪不會放在心上，不曾想竟會走到這一步。
“衛蒼梧！事到如今你還在糊塗！”
謝言看著他至今冥頑不靈的模樣，當真為江辰溪感到深深的不值和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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