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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溫玉猛然僵住了，文璟離剛對溫氏出手的時候她還不以為意。
可隨著文璟離越來越強勢的手段，她開始意識到了不對。
然而自老太師去後，溫氏早已士族凋零，那些念及老太師情分的官員也都想避文璟離鋒芒，唯恐惹禍上身。
“從前你倚仗溫氏多次構陷辰溪，我如今不取你性命已是看在老太師的份上，你莫要不知好歹。”
文璟離將衣襬從溫玉手中扯出，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我沒有！我沒有構陷於她！”
文璟離涼薄的目光直直望向她，雖不發一語，卻幾乎讓人無所遁形。
溫玉頹然坐倒在地，心知已然瞞不過文璟離。
“蒼梧為了江辰溪要離開我，從此永無歸期，你也要為了江辰溪與我恩斷義絕，她何德何能！”
多日前衛蒼梧與她因江辰溪爭執，從此戍邊永不歸京，無論她如何苦苦哀求都無法挽留，甚至幾欲要對她刀劍相向。
今日文璟離也要因為江辰溪與她一刀兩斷，她終於受不了了，哀聲質問。
“為什麼？文璟離，明明你以前那麼愛我！”
“住口！”
文璟離眼眶微紅，他只要看到溫玉，就會想起往日一次次拋下江辰溪的場景，刺痛悔恨不已。
他深深嘆了口氣，給溫玉保留了最後的一點體面。
“從前是我識人不清，以至於誤我所愛，老太師的恩情我已經償清，所以趁我沒有反悔之前，你最好趕緊走，否則……”
“下次再見，我必取你性命。”
說罷再沒有看溫玉一眼，轉身離去。
回房之後，文璟離不肯喝藥，也不肯多作休息，幾乎是在糟踐性命的連軸轉。
直到再一次因心中鬱結而吐血暈倒，文璟離才再一次瞭解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首輔大人此番積勞成疾，怕是會落下病根啊，還是得好生靜養才是。”
但他心裡只有釋然，大概從江辰溪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他也已然放棄了生的希望，只是不想讓自己死的太輕鬆，如此才能減輕心中的愧疚。
江辰溪死後的第一年，雪花如飛絮，汴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文璟離不過弱冠，卻已早生華髮，冷淡如玉的臉上少有血色。
此刻跪在宮中御書房內，整個人顯得寂寞蕭索。
“文卿，你如此打壓溫氏，到底是為了一己私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