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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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放射和藥物治療,就能控制住這種疾病。如此一來,他就能再多活上好些年。
他凝視著父親,老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們殺了他一名手下,現在‘幽靈’一定氣死了。既然他追殺吳家人的計劃失敗,就一定會來找我們。我知道他這種人,在沒找到我們之前,他絕對不會放棄。”
這就是他父親的風格。安靜地坐下,沉思,然後做出判斷,而且往往所言無誤。舉例來說,過去他總認為中國必定出現劇變。他的看法是對的:五十年代的大躍進,差點摧毀了中國的經濟;而接下來的文化大革命,又使像他父親這樣的人——和所有開明的藝術家和思想家一樣——受到迫害。
但張傑祺安然渡過了這場災難。早在六十年代,他就對自己的家人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瘋狂的行為持續不了多久。我們只要想辦法活下去,然後耐心等待。這就是我們的目標。”文化大革命不到十年毛澤東去世,接著四人幫垮臺。張傑祺的看法果然是對的。而現在,張敬梓悲觀地想,他父親的看法也一定沒錯——“幽靈”肯定要找上門來。
“蛇頭”一詞,是以人口走私偷偷摸摸運送偷渡者跨越國境的動作為象徵而來的。張敬梓感覺“幽靈”此時正在這麼做——鬼鬼祟祟地潛行、招兵買馬、運用關係、恐嚇甚至拷打一些人,只求找出張敬梓所在的地方。他也許會………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張敬梓、他的妻子和父親全都呆住了。
一連串腳步聲傳來。
“關燈,快點!”張敬梓叫道。梅梅立刻匆忙奔過客廳,關掉了電燈開關。
張敬梓迅速走到櫥櫃前,拿出那把被他藏在裡面的威廉的手槍,然後快步走到房子正面的窗邊。
他雙手顫抖著,隔著窗簾向外窺視。
停在對街的是一輛貨車,車窗上印有碩大的比薩圖案。送貨的司機正拿著一個紙盒,走向旁邊的一幢房子。
“沒事,”他說,“是送貨的人。”
然而,當他轉過身來,看見的卻是自己的父親、妻子和那個嬰兒在電視熒光屏藍色光線照耀下的模糊形象。他臉上寬心的微笑消失了,就像墨在硯臺上磨出的一塊黑雲,他心中頓時充滿了悔恨,後悔自己的決定竟然帶給這些他所愛的人如此大的痛苦。在美國,張敬梓知道,折磨一個人的心靈是觸犯法律的行為,中國雖然沒有這條法律,但讓家人和朋友蒙羞或遭受打擊,也同樣是件令人難受之極的事,他心中充滿這種強烈的感覺,一種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