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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事而大聲斥責他。
接著是另一個:在桑尼的家鄉,那些被“幽靈”殺害的犧牲者,全身是血地躺在那家咖啡廳前的人行道上。
然後,他又看見另一個恐怖的景象,一個未發生的事:小紅死了,躺在黑暗中。老闆也死了,他的臉已完全僵住不動,正如他失去活動能力的身體。
桑尼翻過身,拼命朝他的敵人爬去。
犯罪現場鑑定車戛然剎住,在唐人街這條街道上留下一道六米長的剎車痕。附近一家魚市場的魚貨簍融冰流出的髒水,讓這裡的街道又溼又滑。
阿米莉亞·薩克斯繃著一張臉下車,身旁跟著移民局探員阿蘭·科和埃迪·鄧兩人。他們快步奔進一條臭氣沖天的巷子,來到那群身穿制服的第五分局男女管察面前。他們無事可做地站在那兒,臉上露出在犯罪現場經常可見的那種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儘管這是個兇殺案現場。
薩克斯放慢腳步,看向地上的那具屍體。
桑尼腹部朝下,躺在髒兮兮的鵝卵石地上。他的眼睛微睜,雙手手掌落在肩膀兩側的位置,平攤撐住地面,擺出一個準備做伏地挺身的動作。
薩克斯愣住了,她突然有股衝動,想蹲下身去握住這個男人的手。這些年來,她在萊姆訓練之下已走過不少次格子,但這是她第一次碰上被害人是自己的朋友。
他也是萊姆的朋友。
然而,她還是強忍住這股情感的衝動。畢竟,現場就是現場,不能有任何差別待遇。而且林肯·萊姆也經常強調,汙染犯罪現場最嚴重的人,往往是那些不小心的警察。
把頭轉開,不要再看死者了。想想萊姆的忠告:忘掉死者。
這還真有點困難。他們兩人都該忘掉,但要林肯·萊姆這麼做恐怕更難。薩克斯發現,在過去兩天,萊姆像變了個人似的居然和這個男人結成了好友,親密的程度超過以往她所見過的任何人。
她感到一股強烈的悲哀:還有太多話來不及聊,太多笑聲來不及分享,而這個人便永遠地沉默了。
但是,她接著又想到了另一個人——寶兒,想到她可能即將成為繼這起兇案之後的下一位被害人,如果他們再不抓住他的話。想到這點,薩克斯便強忍住了悲痛。
“我們照你說的做了,”一位穿著灰色制服的警員說,“沒有人進入現場,除了一位緊急醫療小組的急救人員之外。”他朝地上的屍體點點頭,“他的情況是DCDS。”
這是警察慣用的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