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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到香火僧人那裡登賬造冊,叫小廝搬來二十吊沉甸甸的五銖錢給沙彌過目,然後換回來一方開好光的玉牌。從此就算從佛爺這裡贖了身,可以自行婚嫁了。
謝家不同於別家,這廟宇一大半是謝氏出資興建的,幾乎有點家廟的性質,所以對於謝家人是特別優厚的。十來個僧人在寶殿後的甬道上合十迎接,又專門闢出個院落來安置他們。眼看午飯時候到了,素席都備得差不多了,一眾小沙彌挑著白木食盒,一個接著一個地從伙房往院子裡運。
樂陵王殿下是貴客,沛夫人正商議著從外頭叫葷席來,慕容琤卻說不必,“我也是香客,不好壞了規矩。”
齋菜送來了,在各人面前食案上鋪排好。一碟素雞,一碟豆腐,一盤炒椒,還有佛家講究的無心羹、黃粱飯。說味道談不上,比較清淡,但也不算難吃。草草打發下肚,娘子們便開始盤算著找住持搖卦算命。
說起命理,也是比較隱私的東西,不是親近的人不方便聽。他同底下交代了聲,自己慢慢踱出了庭院。
站在一片開闊地上,耳邊梵音陣陣,心裡奇異地平靜下來。然而不過一瞬,仍舊沉淪在泥潭裡。他自嘲地笑笑,做不到心如止水,他終究是個俗人。沽名釣譽,並且慾望無邊。
沒有山的地方,稱不上靈秀。但透過頭頂上的松針望過去,遠處的十二角佛塔造得委實好。每層都有浮雕,看不真切,大抵是佛祖涅槃的故事吧。他嘆息,終歸是冷,眼前呵氣成雲。雪落在眼睫上,頗有些不堪重負。他抬手掖掖,才發現一把油紙傘擋在他上方。轉過身去看,是彌生,臉上一副自矜的表情,一板一眼,像幅工整的字帖。
她說:“夫子怎麼不叫上學生呢!淋雨要生病,淋著雪,雪化了,不是也傷身子嘛!”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他打量她,烏溜溜的一雙大眼睛,文細的鼻子,豐潤的紅唇。傾城之貌卻配了副憨厚的實心眼,這個弟子收得很妙,將來也的確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收回視線,“你怎麼出來了?不叫法師替你算命嗎?”
她搖搖頭,“我的生辰八字母親都知道,橫豎那些禪機我也聽不懂,讓我母親去算就是了。”
他擰起眉,“你在太學待了三年,連禪語都聽不懂?到底是不願聽還是聽不懂?”
她窒了窒,唯恐惹他生氣,忙道:“夫子別惱,其實是不願聽。我捺不下性子來,也不高興費那個腦子。要算命,玄學裡的師兄打卦極準的,幹什麼非要到廟裡來求?我母親尚佛,和尚說什麼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