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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我小時候還住過筒子樓呢,跟趙旭鄰居的時候,我又不是捱不下來!反正有套房就可以跟媽媽交代了嘛,大小不是問題……”
捱——這個字眼真讓人難受。對一個男人而言,再沒有什麼事比讓老婆受窮遭人恥笑更羞恥的事了,這比拿把錐子往他心上扎還要難受——成冰不該受這些委屈的,她原本是應該住在青浦的別墅裡,逛逛街喝喝茶,閒來再開著車四處走走……總之,她不該和他一起困在這鴿籠不如的地方“捱”下去。
也許他真的不該堅持那些所謂的骨氣面子,但是要他接受成冰父親的資助做投資——即便日進斗金,那又和他席思永有什麼關係?他努力地說服自己,要攢起些信心,這樣需要“捱”的日子,不會那麼久。
訂下房子後,成冰心情好了許多,學著進一步節約開支,一切可有可無的用度全數砍掉,出門逛街也是隻看不買,娛樂活動也只挑開銷不大的去——比如去時經緯家裡打麻將。
牌搭子是固定的,時經緯、季慎言、成冰和席思永。時經緯會和季慎言認識,並不太出乎意料,因為時經緯實在是個自來熟。季慎言曾參與滬上有名的周氏遺產案,年初時遺產案再起紛爭,周氏多年前離家出走的長子忽然歸國,要求重審遺囑,中間又摻雜不少明星逸聞,這種事情怎麼少得了時經緯,一來二去地和季慎言交上了朋友。一次時經緯電話叫席思永來打牌,小兩口趕過去才發現剩下的那個人居然是季慎言。席思永心底暗恨,背地裡怪責時經緯:“你丫故意的吧,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時經緯向來嘴賤:“這你能怪我?沒有季慎言,自然有張慎言李慎言!你老婆那就是一座金山,要不是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她結了婚又怎樣——為了少奮鬥三十年,我一樣撬牆腳!”
席思永後悔不迭:“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流氓?”
“流氓做到頭,就成了劉邦,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劉邦一直是我的志向!”看席思永恨得牙根癢癢的,時經緯這才稍稍收斂,“沒看出來,原來你小子還挺傳統的,當年我就隨便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