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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白茫茫。沒有路,沒有方向,沒有人,只有雪沒完沒了的下著,那潔白漫天席地的捲上來,四處都是白色的雪,片刻間就可以將他們小小的汽車埋住。他在高熱中意識模糊,只覺得冷,冷得牙齒格格作響。大姐緊緊的摟著自己,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越來越冷,他迷迷糊糊,只覺得有冰冷的水滴落在自己面頰上。小小的他也在心裡想,這是要死了麼?可是大姐將自己摟得那樣緊,那樣緊。她全身都在發抖,只是無聲的掉著一串串眼淚,他在半醒半睡間彷彿聽見她絕望的咬牙切齒,猶如困獸最後的詛咒:“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要死了麼?我們都會好好活著。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他一直在想,那個風雪交加的深夜,自己是否真的有聽到她說過些什麼,或許只是自己的臆想,因為自己是在發著高熱。但是是什麼支援她熬到最後一分鐘,直到他們被999救出?那次大姐手腳凍傷嚴重,險些截肢,他也因為肺炎併發症在醫院住了好久,若不是有醫療保險,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時候那樣窘迫的環境,不知是怎麼樣一日復一日熬出來。他漸漸長大,課餘起先是去快餐店打工,後來又做兼職,每日中午到證券公司送外賣。中午正是休盤的時候,他偶爾立在大螢幕前,看一看那些曲曲折折的指線,他自幼對數字極為敏感,看得久了,許多地方並不懂,於是回家去問大姐,每天吃飯的時候啃著麵包看財經新聞。起初她十分驚詫,不知道他問這些專業問題做什麼,而且十餘歲的孩子,聽枯燥無味的財經報道聽得津津有味,他每天在筆記本上做記號,虛擬購買哪支股票,以多少價位買進,再以多少價位賣出,每當預測無誤,便用鉛筆在旁邊畫一個紅心。等她偶爾看見這份筆記時,他做這份虛擬作業已經長達半年,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紅心,閃閃爍爍,彷彿可以灼痛她的視線。
她卻並不高興,那一剎那的表情甚至像是傷心,他不知她為何會有這種神情,最後她還是以自己的名字開了戶頭,全盤交給他操作。高中三年下來,由少漸多,居然頗有斬獲。他原想已經攢夠大學學費,不如就此收手,後來卻考取了全額獎學金。也就是在高中畢業那年,大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他講述傅聖歆的故事。從此以後,易志維的名字便成為此生最重要的挑戰,時時刻刻銘記在心。大學時代課業繁重,他念的又是MIT最有名的航空工程,每日在實驗室與圖書館的奔波中。最輝煌的成績並非三年修完了全部學分,而是成功預測對沖基金的動向,在國際貨幣中賺得不菲。直到大學畢業,便以此為基本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