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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
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李泌下了馬,走至水田邊,眼前的景緻倒很是出人意料。他與劉一手並不算陌生,明州城裡數次相見都不尋常,他也未曾把她視為尋常女子,饒是如此,已經有了心裡預期,但親眼所見,還是出乎意外。
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又生了一場重病,他原以為,再見時,她會收斂稟性,意氣低迷,就算並非如此,也該多少有些意興闌珊,愁容鬱郁。
可惜,到底還是讓他意外了。
如鏡的水田倒映著晴朗的藍天和層層疊疊的白雲,身穿一襲素色短衣,隨意挽了一個堆髻的劉一手正手把青苗在水中退行插秧。明明是一件很辛苦的勞作,明明可以看到她額上的汗水不時滴落在水面,明明看到烈日下她那被曬的通紅的臉上前些日子的疹印還未完全消退……但在他的眼中,卻是一幅美麗而生動的山水畫。
她不像是在插秧勞作,分明是在作畫。
這幅畫,廣袤、生動,而令人又無比舒適。
或許,是因為她的專注,她比其他人快了很多,所以,不止下棋,只要她願意,什麼事,她都可以做的很好。
在她身上,有一種單純的執著。這種狀態彷彿是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禪定與篤定,是一種心無旁騖的在世修行。
所以,他彷彿有些失態,目光追尋著她,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田邊,直到她插完了這一行,轉身反過頭重新開啟新的一列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就那樣意料之外又命中註定般地對上了。
他,愣了片刻,回身從馬鞍袋裡取出一個羊皮囊水袋,朝她示意,讓她上岸休息一會兒,喝口水。
她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接他的好意,彷彿不認識一樣,便又從新開始新一列的插秧。
李泌愣了,這人什麼意思呢,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才一打聽到你的訊息後便大老遠趕過來看你,正好飯點,卻連翰林院裡的會食都沒吃,不僅是翰林院裡的會食啊,今日可還有宣政院聖上特賜的廊下食,我都沒吃呢,到現在飢腸轆轆的,這可是非常不宜養生。唉,真是枉費了自己一番心意。
“那人,你見過了。”忽地,她問。
終究,還是在意的。
我就說嗎,誰人能真正免俗。
李泌就著這個話頭接語:“棋力雖不甚出眾,卻也是個人才。”
哼,毫不掩飾的冷哼,劉一手氣不打一處來:“那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