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靜竹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路最廣的大商賈,故特來拜會。”
崔景斜倚在榻上,並不急於回禮,而是端著茶盞,津津有味的品著年末新烘的茶,只一雙眼睛透過手縫,上上下下掃視葛薩,又越過葛薩,掃向立在其身後的馬天元和劉一手。
葛薩躬起的背便伏得更低了,這個精明的商人知道此時的一舉一動都是生意達成的關鍵,恭謹是和大唐人做生意最好的墊腳石。而且他也有些心虛,才剛自報的身份其實水分不小,他雖是葛勒可汗帳下的家臣沒錯,但也拐著好幾道彎。按照大唐論親排輩的演算法,他勉強算是葉護太子的義兄的奶母的侄子的表弟。同時,雖然他也確實在回紇和大唐間專營易馬生意,但只不過也是先拿了兩頭的定金,從中週轉騰挪,本身資本與資源都極為有限,他所能倚仗的,不過就是兩地的資訊差。
即便摻了這麼多水分,心裡虛的不行,仍是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等著崔景回禮。
其實一個商人出門在外混場子,這身份臉面都是自己給的。這次的買賣談成了,雙方都有錢賺,誰又會細究給你送錢的人的出身呢。想及此,他又長了些氣勢,微微抬起了身子。
“看座!”精明人,只要掃一眼,便知道來人底細,何況身處盛世長安的鉅商崔景,從這三個人剛一上前,抬眼一掃便探查清了,此時便放下茶盞,也沒有回禮,更不算禮遇的隨即吩咐兩側隨侍的家臣門客搬上一個胡凳。
明顯的冷遇,明晃晃的碰釘子。
葛薩徑自直起身子,倒也不惱,臉上仍掛著笑,在胡凳上板正地坐了:“謝過十郎。”
馬天元和劉一手也只好將就著站在胡凳兩側。
劉一手覺得這崔景真是徒有其表,怪給大唐丟人的。在她的意識裡,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應該謙遜有禮,比如明州城的邱掌櫃。讓人如沐春風之際,便將人的銀子都掙了,也是雙方和氣。
而眼前這個崔景行事作風很無禮,完全不合大唐禮儀之邦的氣度,比不上邱掌櫃不說,就連邱掌櫃食舫裡那些談小本生意的南北商販也比不上,那些人雖初次見面也會禮尚往來,斷不會這般禮來慢怠。生意能不能談成再說,原不該這樣羞辱人。
馬天元也是心中一沉,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端,一會兒必定會有一番惡戰,他暗暗摩挲著手上那枚墨玉幸運棋子。
葛薩稱崔景十郎,無非想無形中拉近二人距離,攀著道兒好談生意,崔景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一張嘴便撇的遠遠的:“遠客還是喚吾崔郎吧。你千里迢迢而來,生意也繁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