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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因著武皇面首張昌宗的後人,他們張家這一支已歷經搓磨、受盡折辱多年,父親不惜入贅改姓、向來低調做人,如今還免不了要在這樣的場合被一個商賈公開羞辱。
四下裡嗤笑聲漸起。
“原來是他家。”
“看麵皮倒是個面首的料。”
“張姓不要了,王姓姓不上,也不敢姓王,過段時日怕是連這馬姓也要棄了。”
“不愧是逢源曲迎,無根之家出來的,麵皮夠厚,也不看看這是哪裡,就敢來。”
……
馬天元很想轉身直接拂袖而走,但想到回紇客商的請託,想到一走了之、身後並不會停下的譏諷,想到四方館定下的棋工職責,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直起了身子,雙臂放回身體兩側,微揚了頭:“我於鴻臚寺四方館內任職,回紇使商相聘於我赴宴隨侍,我代表的不是個人,是四方館的一名棋工,我的姓氏出身、家世淵源於今日壽王府宴和眼下這門茶馬相易的生意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崔郎,還請在商言商吧。”
“回的好!”劉一手心裡暗暗為馬天元叫好,剛剛聽到馬天元的真實出身是張昌宗的後人時,她心都涼了,這真是觸黴頭觸得正正的,五姓七望的禁婚族最講究門第出身,門閥觀念甚重,偏偏馬天元的出身又這般不可言說,兩下里撞在一起,自是不戰而硝煙自起,現在馬天元著重提及四方館和棋工的職責,繞開了門第之見,也就讓生意重回商人應該只談利益的層面了。
“呸!”崔景的門客露出了商人無禮又恣意的一面:“我啐你個數典忘祖、拋門棄姓的贅閹遺臭,憑你也敢拿鴻臚寺四方館壓人?別說今日你坐不到我家主的棋桌前,待到明日只需一封柬表,連四方館也叫你待不住。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我大唐的門面——四方館裡任職,你當初怎麼混進去的,經得起查驗嗎?”
馬天元臉色變了又變,這是欺人太甚了,他握緊了拳頭:“你!”
崔景擺了擺手,制止事態升級,看向回紇客商:“在商言商說的無非是互尊規矩,互守誠信,吾的規矩就是這樣了,吾也不愛改,你看是你下呢,還是就此罷了,早些回席歇著吧。”
葛薩面色一滯,不知該怎麼辦了:“那個我……我剛學……我才會……”
“我來!”胸口憋著一口氣,在劉一手看來,這個壽王府真是風水不行,人與事,都那麼扭曲變態,正想找個機會,殺一殺這裡的歪風邪氣,當下便提著棋箱走上前。
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