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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唯獨有兩件恨事,一是她摯愛的丈夫竟然在婚前就和丫鬟留下個孽子,另外一個遺憾就是兒孫單薄。若是她多一個兒子,若是維信還在,若是維信給她留下一丁點血脈,她何至於到如今的地步。
鄭太太年紀大了,尤其最近這一場大病更讓她領悟到,再強悍的人也有力不從心的一天,她必須為身後事謀劃打算。她想起昏迷時,似乎在生與死之間的朦朧中看到了逝去多年的丈夫傅傳聲,他的音容相貌音容笑貌還是年輕時的模樣。正是這樣的他,讓少女時代的鄭太太毫不猶疑將身託付,從此相依相伴,嘔心瀝血為他保住傅家三房的根基。
在她醒過來之後,其實心中已有了答案。女兒女婿她會留給他們應得的那一份,保他們一世無憂。孃家人這幾十年已從她這裡得到了太多。二房的”好意”她心領卻不可能接受,因為二房兄長本來就是領養,徒頂了一個”傅”姓罷了。只有留在傅家園的那個男孩,她再不待見他們父子,再恨他們是自己和丈夫恩愛婚姻裡的汙痕,事到如今也只能承認,他才是真正的傅家三房血脈,也是她摯愛亡夫留在世上最後的嫡親骨血。
鄭太太決定了的事就不再含糊。趁現在還來得及,那孩子尚未成年,又父母雙亡,接他到身邊他必然感激涕零。只要她假以時日好好栽培,未嘗不是一棵好苗子。況且她聽陸寧海提起過,那個孩子和他父親個性大不相同,聰明沉穩,進退有節,這正是她和現在的傅家所需要的,說不定冥冥之中,上蒼早已做好了安排。
“鄭太太讓我轉告你,這些年她也一直很關心你的成長。你在這邊的生活經歷,也算是對你的一種歷練。”陸寧海對傅鏡殊說道。
“哦?”傅鏡殊修剪花枝的手停了一下。陸寧海苦笑,當著他這樣早慧的孩子說這樣的違心話,本身就是很可笑的行徑,可是職責所在,他不得不為。
“謝謝你,陸律師。”
“不用客氣。”陸寧海沉吟片刻,才對著顯得專注而忙碌的年輕人說道,“我理解……但事關重大,我等著你的決定。”
傅鏡殊默不作聲,小指粗的花枝從他剪下斷落,可惜了,這根枝椏枝丫的葉子是那樣繁茂。
“別折騰你的花了。”
傅鏡殊回頭,方燈坐在牆頭朝他笑。陸寧海已經離開了好一陣。
“看來你是改不了爬牆的喜好了。”傅鏡殊說。
方燈伸了伸腳,語氣輕鬆,“這有什麼,以後說不定再也不能爬啦。”
她跳下來幾步走到花架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