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沸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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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出了南巷,少年仍是滿腹心思,谷月天那一絲微妙的表情變化,雖然掩飾得很好,卻還是瞞不過他。什麼真金白銀,不是那麼好拿的,多半有送命的危險。
可不答應又能怎樣?沒有血沸,還不是死路一條?
一陣夜風吹過,少年猛地打了個冷戰,他抬頭望了望朔月的夜空,頓時驅走了心中諸多雜念。
眼下,得先過了這個鬼門關再說……
冷風無月,出了青雲城幾里便漆黑一片,地勢也逐漸起伏起來。可少年卻好像天生夜眼,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越走越快。行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
洞口甚是狹小,只容得下一人,活像一個口袋。少年二話不說,鑽進山洞背靠石壁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個袋子放在地上,又把一柄小刀插在身前,隨即將衣衫盡解,坦胸露乳,閉目而瞑,端坐不動,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一陣涼徹的夜風吹過,在狹窄的洞口化作嗚咽的悲鳴。少年猛地打了個冷戰,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彷彿行將凍斃之人,牙關緊咬,卻還是上下打架,格格作響。胸膛像風箱一樣起伏,帶動著喉嚨發出嗬嗬的怪聲。
少年身子越抖越厲害,不一會,手腳也抽搐起來,若不是緊靠四壁,早就倒地不起了。不知不覺間,一道涎水從嘴角流出,少年像是中風的白痴兒一樣,口水橫流。緊接著,是鼻涕流到了嘴裡。最終,兩行清水從臉頰緩緩流下。
這陰冷決絕的少年,竟然哭了?
不,他經歷過無數傷痛,無數次生死,每一次都足以讓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號得像嬰兒一樣,可他從來沒哭過。就連那火光沖天的晚上,他也沒掉下過一滴眼淚。
少年嘶吼一聲,猛地拔出插在身前的小刀,飛快地在左右手臂上各刺了八下,接著雙拳一握,頓時血如泉湧。那刀扎的劇痛,卻只不過為了不讓手臂發抖而已。少年握緊小刀,宛如發瘋自殘,飛快地在自己身上刺出一道道血箭。
刀割血肉,疼痛鑽心,可對他來說卻不值一提。他真正承受的痛楚百倍於此,那是長年累月附著在那柄小刀上的,數不清的毒藥,如千萬條小蛇隨著血脈進入他的身體裡,一齊噬咬。
他不是在修煉什麼神功,也不是失心瘋了。正相反,他需要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來讓自己清醒。要想活命,他就必須戰勝隱藏在身體裡的,讓他日夜瘋狂的毒素。
那是一種叫做逍遙散的蠱毒,相傳產於南疆,提取自一種美麗的花朵。人初次服用此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