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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小六沒跟你說，他要去北境了吧？
正院裡，王夫人聽完下人的回稟，閉目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幽幽長嘆，“真是個好孩子。”
身邊伺候她的嬤嬤見她傷心，不由勸道，“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王夫人苦笑，“兩個孩子難得獨處的好時光，我不要去打攪了。”
“今天是小六的冠禮，咱們竟沒有一個人記得。”
王夫人眼裡漸漸蓄了淚，“多虧了那孩子，我的小六，還有人在心裡時刻記掛著他。”
家族風雨飄搖，朝不保夕。
為生死未知的兩個兒子，嫁為人婦的三個女兒，還有跪壞了身子的丈夫，樁樁件件都叫她操碎了心。
而那個被從小被慣養長大的小兒子，卻在一夕之間長大。照料病中母親，安撫驚憂的姐姐，協助老邁的父親……
王夫人低頭，眨去了眼裡的水光。
她瞭解小兒子，更知道小六有多喜歡紀家的姑娘。每回去見過明朝回來，他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幸福快樂。
今天的加冠禮，小六本來是要給明朝一個驚喜。
可惜，可惜……
“等公爺回府，便來稟報我，我有話要與他說。”
她已經有兩個兒子在前線拼殺，作為母親，她不能，也不願再送第三個兒子去戰場。
責任與榮光，是他們男人家的事。
而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的。
……
明朝回到紀府。
她有預感，今日宋朔會來。
不知這算不算兩人之間的默契，當天，宋朔果然來了。
風雨宋瑟。
雨點打在油紙傘上，發出撲簌簌的聲響。水線沿著傘骨流下，落入腳下的水汪，蕩起一圈圈漣漪。
明朝原本有許多話想問，可見到宋朔，卻又不知該問什麼才好。
宋朔也沒出聲。
兩人靜靜地站著，就這樣沉默地看了半晌的雨打芭蕉。
“顧辭的二哥……”終是明朝先出聲問道。
宋朔知道她話裡未盡的意思，直接道，“身故了。”
“不是說生死未卜嗎？”許是天寒的緣故，明朝的話裡都帶著寒涼的顫音。
宋朔垂眸，油紙傘下眸色烏黑，像是漫長無垠的夜，“五萬騎兵覆沒，他身為主帥，不論死生，都唯有一死。”
“顧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