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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江水深又說了一遍,隨後他腿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就被劃開。嶽華濃這一瞬間乾脆地失去了意識,但他定然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因為再醒來時,床腳又多了一個人。
“你起來了?”江水深說。
“你們這動靜,死人也吵醒了。”來人沒好氣地回答。“快點吧,我幫你按住他。”
方才他的掙扎甚至扯鬆了腳踝的繩結。江水深二話不說,又是一刀下來,嶽華濃感覺自己像砧板上拼死想翻身的魚,被按得穩穩當當,緊接著江水深夾出了肉裡的暗器,往旁邊一扔。
“是枚鐵蒺藜。”他跟來人說。來人評論沒淬毒挺好,他們此後還討論了些什麼,嶽華濃斷斷續續的也聽不清楚。他精神又開始渙散,鹽水清洗傷口的疼痛也不能使他保持清醒,來人顯然發現他已無力反抗,接下來就放開了對他的鉗制,抱著胳膊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觀賞。
江水深三下五除二處理完剩下的傷口,上藥包紮,過來給嶽華濃擦汗時發現他居然怔怔地睜著眼睛,於是正式介紹:“這位是百里疾,此地的主人,我小舅子。”又在百里疾發作之前及時補充,“曾經的。”
百里疾仔細地把他從頭看到腳。“嶽華濃是吧,幸會。你怎麼惹崔章了?崔章可不好惹。在座大家都吃過虧,正面衝突你未必輸他,但與虎謀皮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沒等江水深開口就飛快地說:“得了,天還沒亮,我去睡個回籠覺。這賬以後再算。”
輕薄的窗紙終於被洪水一樣的光線衝破,江水深收拾完畢,吹熄了燈燭,回過頭來,明麗的晨曦之中,嶽華濃還是睜著眼睛。嶽華濃少有這樣安分的時候,面容因失血和疲憊格外蒼白,被淚水淹沒的瞳仁不如平時清亮,卻還是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不後悔。”他說。
江水深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伸手理了理他溼透的鬢髮。“你無論多想要指月堂主的位子,都不該牽扯到冬凌。”
他話說的自然很有道理,三歲孩子也該知曉。江水深並不追求先發制人,只嚴肅地說出三歲孩子也該知曉的話來,倒不是覺得他還不如三歲孩子。但嶽華濃卻突然聯想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世上事沒有想不想,只有該不該。他偏過頭冷笑了一聲。
“為什麼,就因為我救過他嗎?我曾經救過他,便不能利用他?”
“就算你沒救過他,也不能利用他。”江水深平靜地說。“冬凌有多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我相信你做這個決定,必有一番掙扎。只是這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