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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深點了點頭,走到那孩子跟前蹲下,摸摸他頭髮說:“對不住。”小孩瞪著他,但見他臉上血跡塵土花成一片,也不敢笑,也不敢動。江水深在懷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絹包,裡面躺著一支老舊的銀簪子,簪頭上有一隻嵌著珍珠的蝴蝶。他把絹包遞給小孩。“我只有這個了,拿回去給你母親當幾兩銀子,或者給你買件新衣服穿吧。”
他話沒說完,脖頸就切進一股寒氣,頭都不能回,只能以後腦勺表達疑問。百里疾刀尖點在他左耳根,嘆道:“本來說打你一頓算了,看來你是真想死。”
江水深儘可能小心地搖搖頭。“我不想死。”
百里疾厲聲道:“你敢把我姐的東西送人!”
江水深道:“那本來是我送你姐姐的。她不要了,就不是她的東西。我送給她了,就不是我的東西。阿捷要是知道我現在還留著它,只會笑話我罷了。”
百里疾二話不說收刀,徑直推開門進了院子,原來大門也沒鎖,只是關得嚴實。朝露被濃花密葉糾纏,還沒有蒸發殆盡,百里疾深深呼吸了幾口潮潤辛辣的空氣,不一會江水深也拎著藥簍進來,在井邊洗了把臉。他倒是若無其事,百里疾冷笑道:“治不好人,也要怪你。治好了人,還要怪你。你這大夫當的,著實失敗。”
江水深道:“我做什麼也未必成功。”
百里疾玩味地盯著他。“方才那位只是傾家蕩產而已,要是家破人亡了你怎麼辦?不怕半夜有鬼來找你嗎?”
江水深笑笑。“不差這一個。”
百里疾不鹹不淡地:“江大夫,挺會說啊。你那小尾巴呢?”
一提冬凌,江水深就有點頭疼。“在山裡碰見三皇廟的小道士出來拾柴,說最近養了一個小猴,就去人家家裡玩去了。”他直起腰,不知道哪裡骨頭清脆一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抱怨道:“你下手太重了。”
百里疾:“有嗎?我卻感覺你皮越發厚了。”
江水深:“那不能跟你比,你風華正茂,我可是上了歲數,最近經常腰疼,腿疼,渾身疼。”他又活動了一下肩膀,示意百里疾跟他一同進屋。“你這麼一大早跑來,不是隻為了打我一頓的吧?”
“不是,那屬於意外收穫。”百里疾倒也坦率。“沒什麼大事,只是突然想看看你死了沒有。還有就是你上次託我的那套東西,我在京城可是跟多少人打聽,腿都跑斷了才弄來。”
他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匣子,內中是一套小巧的針鑿刀剪,曲直形狀各個不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