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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中摸出藥瓶咬掉瓶塞,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手掌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形勻稱而漂亮。
俊顏在火焰的暖光中溫潤如玉,左卿辭顯得很誠摯,“大概是冰掛劃的,傷在腕上多有不便,落兄容我略盡綿力。”
不等他從懷中取出雪白的巾帕,飛寇兒已經回絕,“不必。”
似乎也確實不需要幫手,少年直接從袖裡撕下一塊舊布,覆上藥粉後敷扎,動作流暢熟練,最後以牙齒咬住布巾打結收攏,大概年少骨骼尚未長成,他的腕極細,緊緊勒綁之後更形單薄。
飛寇兒一貫隨意,衣飾粗劣從不修飾。比起殷沈二人的高華、陸瀾山的磊落,氣質可謂雲泥,就連商晚都比他多幾分整潔幹練。或許是盜賊生涯使然,他像一隻獨來獨往的野獸,本能的遠避人群。
不動聲色的自對方腕上收回視線,左卿辭接過遞來的熟肉,致謝後開始品嚐。狼肉很粗,但烤得很好,鹹香適度,對連日以乾糧裹腹的人是意外的驚喜,左卿辭自己都為胃口驚訝。
將另一份擱在白陌身旁,飛寇兒也開始進食,他在啃削肉後剩下的骨頭,撕下每一縷殘留的筋肉,比平日咀嚼的更久,像一隻駱駝在緩慢的反芻,從細碎的食物中攫取養份。餘下的肉被他收在一側,左卿辭敏感的覺察:“落兄擔心食物不足?”
飛寇兒剔得很專心:“狼會避人,很難捉,乾糧已經沒了,必須留一些肉。”
左卿辭瞧了一眼手中的半截狼腿,飛寇兒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沒用,要多吃一點。”
這大概是候府公子聽過最直接的話語,左卿辭面上微笑,擱下了狼腿:“多謝關懷,好歹我也是一介男兒,又未受傷,既是食物有限,自當與落兄同甘共苦。”
飛寇兒看了他一眼,扔下骨頭,以雪擦去指上的油膩,“不用硬撐,你病了會很麻煩。”
被視為麻煩的左卿辭涵養一流,風度絕佳的跳過了這個話題:“我該感謝落兄,適才雪傾地變,若非落兄相救,我必是性命難保。”
從牆角抱過一堆枯枝扔在火堆旁,飛寇兒半晌才道:“我不想死。”
左卿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落兄何出此言?”
卡拉一聲將一根枯枝折成兩段拋入火中,飛寇兒大概累了,聲音混著倦意:“文思淵說不能讓你死,不然回去我也會死,其他人能自保,不用我救。”
左卿辭停頓了半晌,眯起的長眸辨不出意味,好一會才道:“原來是文兄一番好意,憐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