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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添香夜讀書。”——星稀月小,青燈黃卷。嬌妻美妾,香添煙篆,何其美也。近代,黛玉無義,寶玉無媒,略略點明。現代,高燮的《新豔體詩》寫得傳情傳神:
少小嗜說部,腹中知幾許。
一笑投郎懷,同看《茶花女》。
歷史的陶輪旋轉至今,一男一女,一左一右,書攤在兩人靠近的腿上或相併的桌上,書脊陷在腿縫或桌縫裡,一人一手,一手一邊,持著書,斯斯文文隨看隨翻。看到會心處相對一望,會意一笑。腹中飢渴,心中飢渴,肚子裡咕咕叫,心裡砰砰跳,箇中滋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如果是兩個男生同桌,最好還是看看武俠,而且這時候,最好還是看看金庸:九陽神功,吸星大法,凌波微步,看得性起。動手動腳:直打得桌椅亂響,先生衝你大翻白眼球,還有一種書,也是隻適於兩個男生一起看的,按胡校長的話說就是“兇殺色情(她讀的讓人聽起來象“死刑”)”,看這種書,表面上很安靜,只是臉有些發紅,呼吸有些緊。說也奇怪,書要是不被查禁,學生也就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也很少有人看。賣西瓜的喊:“不甜不要錢,保甜保熟。”賣書的喊:“不黃不要錢,包色包黃。”讀書的人也就非禁書不看,和孟母懷了孟子,肉割不正不食,席擺不正不坐一個道理。《早安,朋友》、《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蕩蕩》、《玫瑰夢》、《消魂時分》、《邪仙陸飄飄》、《斷虹玉鉤》。第一天晚上宣佈查禁,第二天早上班裡就有人傳看。帶來這種書的人,就象冒死奪過敵人帥旗的英雄一樣,趾高氣揚。周圍的人向他借閱,他嘴上總說:“看什麼看,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看什麼看,看了夜裡尿褲襠。”“看什麼看,看了下課站不起來了。”最終,在別人一再申請下,他還是會不情願又樂意地給的。
快下課了,李老先生留出幾分鐘讓大家看看書,自己沿著兩排桌子間的夾道來回亂逛,腦子裡沒了可想的,才覺出餓來,餓得可怕,不是痛,好象肚子裡有個小鬼,不咬你,而是用牙在你肚皮裡層“吱吱”地磨蹭。
“你餓嗎?”
“餓。”孟尋還是那種表情,還是那種怯生生的語氣。我們為什麼要每天都吃飯呢?
“這回可沒麵包了,這麼著,咱們來個精神會餐吧。假如我給你十塊錢,不,不,不。物價漲了,吃不痛快,給你一千塊。”
“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呀,再說,這是在打比方,不管怎麼說,總之,你莫名其妙有了一千塊錢。你現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