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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無意或有意踩踏踢到一旁。
正午日光下,屍身上白綾沾灰,在春風裡竟是烈烈作響。
“清白”二字被陽光普照,渺小又醒目。
日暮時分,有出城的陌生人,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已經被踢滾到城牆腳下的那具瘦小的屍身上。
雲秀將這一幕告訴裴朝露的時候,她正避在在司徒府對面的一棵柳樹後面,耳畔還回蕩著那一聲聲咒罵聲。
“姑娘!”雲秀見她木訥地呆立著,絲毫沒有反應,只壓聲又喚了她一聲。想從她懷裡抱過尚且昏睡的孩子。
裴朝露往後退了退,摟著孩子的手攥得更緊了,半晌才抬眸,仿若是回神認出了面前人。
“那不是鄭宛,是我。”她終於吐出一句話。
“姑娘,您……”雲秀只覺鼻尖泛酸。
裴朝露卻笑了笑,她的雙眼分明又紅又熱,但然一滴眼淚也沒有。
暮色上浮,周遭已經無人,她終於抱著孩子推門入府。
一切皆按著她的計劃,沒有太大的出入。
她在勒死鄭宛後,換了衣衫隨在給李禹報喪的宮人中,轉道尋了穆婕妤,借時間差給孩子服下假死藥。後帶著孩子出宮,留雲秀將鄭宛屍體乘亂帶出,從城樓拋下,方有了今日那一幕。
有人開始懷疑裴氏蒙冤,有人願意給裴氏女遮體斂屍,一點種子埋下,便是希望。
她將孩子抱給雲秀,自己在寢房前頭的庭院中徒手挖著樹下黃泥。良久,見深的土坑中現出布帛一角。
新月勾下天際,月華如水,鋪在她單薄的背影上。她將挖出的包裹開啟,捧起裡頭一個三寸寬口白瓷壇,貼在胸口捂著。
“姑娘!”雲秀別過臉,抹了把淚。
“留阿蕖一人,我捨不得。”裴朝露將那個瓷壇放入懷袖中,起身看了眼亦是疲憊不堪的侍女,和還未醒來的孩子,道,“我們歇一晚攢攢力氣,明日再出城去。”
“嗯。”雲秀點點頭,抱著孩子正慾望寢房走去,卻被裴朝露攔了下來。
“不能留在這,我們去屋內收拾些細軟,馬上走。”
她想起今日這府門前的場景,如今還只是長安權貴中心知曉了訊息,待到明日,訊息瘋傳,焉知更多的人不會將怒火撒在裴氏身上,眼下這司徒府實乃是非旋渦的中心。
“姑娘,那我們還是去洛陽嗎?”
“去。”裴朝露神色暗了暗,“二哥尚有生息,那處有他府邸,亦有他為我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