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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圈禁至今,那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彌補今天的過失?”
昭質長長唔了聲,一條細長的腿搭在另一條的膝頭,從被褥底下探出來,在寒冷的晨色裡勾挑搖擺著,吃吃笑道:“上神真是位周到的上神,如此急人之所急,我要是淵海君,今生就賴定你。”
長情懶得和她囉嗦,起身從宏偉的建築裡掙了出來。
一道白光落在榻前,昭質撐起身看她,神果真是不老的,二十五年前自己和她看上去一樣大,二十五年後菱花鏡裡的自己已現老態,而她卻依舊秀色可餐。
她不由洩氣,“那個淵海君生得如何?”
長情想了想道:“不錯。”
昭質雙眼放光,“比澡雪怎麼樣?”
長情沒好說,水中的精魅根本就不是凡人能比的。那個年輕的遣唐使雖然已屬人中極品,但同淵海君比起來,可能差了十個引商。
為了不打擊昭質的信心,她只得說不相上下。畢竟幾十年老友,讓遍遊花叢的人知道她的那些花不過如此,會澆滅她繼續遊戲人間的興趣。人的一輩子太短暫了,大唐民風開放,得快樂時且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長情開始盤算,“神龍的道場在兇犁丘,從長安過去有段距離。我人不在,先用神力固定龍脈,應該出不了岔子的。”她站在澄澈的天宇下結印,此時天已大亮,但那種有形的、絲緞一樣的銀光絲毫不受天色的影響,從她指尖源源不斷地輸出,笊籬一樣扣住了重重宮闕。
昭質在一旁看著,早就見怪不怪了,只說:“快去快回,你不在宮裡,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長情並不認為她這話有多少真實性,明明夜夜笙歌,哪裡就缺她了。不過她還是應了,“至多三五天,一定回來。”
神不像人,不受肉身的束縛,他們可以化作流光來去自如。昭質看著她消失在天際,掖著袖子嗤笑:“分明老樹開花,還不承認。”
她們相識雖只有二十多年,這裡面大半時間長情又在睡覺,但昭質認為女人的天性是共通的。長情這樣的神祗,也有她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為什麼要解開結界?還不是方便人家自由行走,走出淵海,到她身邊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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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情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遠門,昨夜走下龍首原都算長途了,現在御風,看著山巒在腳下飛速倒退,間關千里直達兇犁之丘,可說是降世以來從未有過的創舉。
神龍庚辰,主宰雲雨雷霆、溝瀆河川。長情多年前曾和他赴過同一個眾神宴,當時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