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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去。
女管家麗娜沒有好臉色,反對把這樣一個流浪漢讓進起居間裡。但是醫生打斷了她的話。
“不能這麼說,麗娜。他再也活不了多久了。在他死以前,要讓他幸福地生活一下。對了,他是愛乾淨的。上床以前,讓他洗個澡。把我的睡衣拿一套給他,也許他需要冬天的拖鞋。不要忘記他是我的朋友。”
克努爾普整整睡了11個鐘頭。在起霧的早晨,矇矇矓矓地躺在被窩裡,現在好不容易才慢慢想起是在誰的家裡。直到太陽從霧中升起,瑪霍爾德才允許他起床。兩人用過早餐,坐在灑滿陽光的露臺上,飲著紅葡萄酒。好好地吃了一頓再加上喝了半杯葡萄酒,克努爾普恢復了精神,開始說了起來。醫生特地挪出了一個鐘頭,再一次和這個作風古怪的同學閒談,想要打聽一下這個特立獨行的人生活上的一些點滴。
“那麼,你是很滿意自己所過的生活了?”他微笑著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當然是沒什麼可說的了。但如果不是,就要說像你這樣的人是太可惜了。你可以不必是牧師或教師,但至少也該是自然科學家或詩人。我不知道你是否利用過自己的天分,或者去琢磨過自己的天分,但我確知你是浪費自己的天分了。我說的不對嗎?”
克努爾普一手託著長滿薄髭鬚的下巴,凝視透過葡萄酒杯的陰影,在塗滿陽光的桌布上跳躍的紅光。
“不能那麼說,”他慢慢說道,“你所說的天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我會吹幾聲口哨,拉手風琴,偶爾作作小詩。從前跑得蠻快,舞也跳得不壞,也只是這樣而已。但我並不是一個人玩弄這些。通常是和朋友、年輕女孩、兒童們一起戲耍,然後他們都向我致謝。這就好了,這就滿足了。”
“當然,”醫生說道,“就算是那樣吧。不過,請讓我再問一個問題。那時候在拉丁語學校你和我同學到五年級。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楚。你是個好學生,也當上模範少年。然後你就突然消失了蹤影。人家說你進國民學校去了。因此我們就那樣分了手。我作為一個拉丁語學校的學生,不能和進國民學校的人做朋友。為什麼你要進國民學校呢?以後每聽到你的訊息我就總是那樣想。那時候要是我們還繼續在同一個學校裡,事情一定會有不同的結果。那到底是怎麼了呢?是你厭倦了呢,還是你父親不願再每月付學費了呢?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