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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的身體終於漸漸恢復,天氣暖和的時候,他終於被獲准在周暉的陪伴下,去小區的花園裡走走。
這個獲准的過程很不容易,因為周暉一開始是反對的——他是那種哪怕表面上說不的態度十分輕描淡寫,其內在的意志都極難改變的人。楚河跟他提了很多次,從態度強硬到婉轉央求都嘗試過,最後甚至有點翻臉了,他才勉為其難的撤掉了房門上的禁咒。
但每一次下樓時,他都陪在楚河身邊,兩人牽著手在樓下花園裡漫步,有時會坐在噴泉邊,看水裡游來游去的大紅錦鯉。
這個小區無愧於它震動一時的高價,花園佔地廣闊、優美僻靜,樹叢間隱藏著淙淙清澈的流水,草地邊開著大叢大叢的時令鮮花,棕櫚樹下水池邊圍繞著一圈白色桌椅,周暉有時會從家裡帶新鮮果汁和點心去,和楚河隨意消磨掉一下午的時間。
傍晚偶爾有大人帶著小孩出來散步,小孩跑來奶聲奶氣的要點心吃,楚河便微笑著,撿起蛋糕或糖果,放在這些孩子張開的手心。
他確實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他對那些溫熱幼小軟趴趴的生物而言,似乎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
然而周暉卻只坐在邊上,有時候看書,有時候帶平臺電腦去隨便研究點什麼,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偶爾小狗小貓跑到他腳邊,他只輕輕的用腳尖掃開,連目光都不移開一下。
他不喜歡那些。
他不喜歡那些幼小的,柔軟的,嗷嗷待哺的生物。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有時候楚河看著他,會這麼想。
在楚河的記憶裡,周暉是喜歡過摩訶的。起碼在摩訶還很小很鬧騰的時候,周暉經常整夜整夜的抱著孩子哄他睡覺,有時候也把變成小鳥崽的摩訶放在自己肩膀或頭頂上,爬到山頂上去,對著滿天星光哼唱安眠的歌謠。
那一刻的溫馨給人一種能夠永恆的錯覺,實際上卻只是短暫的鏡花水月,很快在歲月的長河中碎成了千萬片。
摩訶七八歲後,便開始經常夢見母親慘死。
他夢境中的場景是如此清晰真實,以至於總是深夜哭著驚醒。驚慌失措的孩子一開始還來找父母尋求安慰,但隨著這種噩夢越來越頻繁,周暉的情緒也在隱約的猜測中越來越焦躁不安,態度變得反覆無常,甚至有一天晚上他積累已久的躁鬱終於爆發了,在摩訶哭著來拍門的時候生硬拒絕了他,任憑孩子在外面哭得聲斷氣哽。
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看著摩訶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連自己都難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