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心坎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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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抽菸抽的就是這個派,在路邊一擺,過往的小混混一看,服。路過的小姑娘偷偷一看,裝作看不見。
在張國棟攤了一堆黃色雜誌,和我交涉換座位之後,他時常找我聊天。話題總是圍繞女人,特別是關於朱裳。在我漫長的求學過程中,男生和男生之間時常進行這種交流,題目多數是關於女人,偶爾涉及考試和前程。如果把考試的定義擴大,女人也是考試題目,我們長久地討論,以期充分理解題目,上場的時候爭取馬虎過關。劉京偉從來不參加這種討論,他說我具備一切成事的素質,只是想得太多。劉京偉不喜歡唸書,不喜歡考試,他喜歡他的一切都是標準答案。劉京偉通常採取的態度是:“我就這麼做了,怎麼著吧?”他看見我茫然不解,就舉例說明:“比如你喜歡一個姑娘,就按倒辦了,丫不開心,就殺,就走。如果心裡還是喜歡,下次再遇見,再奸,再殺。”我說這些道理太高深,無法頓悟,我天分有限,不念書不考試就無法懂得。劉京偉預言,他都死了,我的書還沒讀完。劉京偉一語成讖,我參加他的葬禮的時候,關於卵巢癌發生機制的博士論文才剛剛寫完初稿,答辯會還沒有安排。
校園裡靠近飴糖廠的角落最黑,八九點鐘之後,熬飴糖的臭味散乾淨,隔著操場,對面的白楊樹在月光下閃著白光。張國棟把我拉出來,自己掏出一支菸,熟練地點上:
“別老唸書了,出來聊聊。”
“聊什麼?”
“你覺著咱學校哪個姑娘最心坎?”
“沒一個個抱過, 不知道。”
“不要那麼直接嗎, 談談表面印象。”
“姑娘又不是阿拉伯數字, 不具有可比性。玫瑰好看, 做湯肯定沒有菜花好吃。”
“那聊聊朱裳?”
“她怎麼了?”我望著縷縷的青煙從張國棟口中盤旋而起,我順著青煙抬起頭,天上有顆流星飄落,滑過夜空,墜落到無名的黑暗中,彷彿開敗了的花朵斷離枝條,墜入池塘。千年前墜樓的綠珠,千年後自己斟酌良久卻彷彿不得不割捨的某種心情,不都是同一種美麗而淒涼嗎?
“她怎麼樣?”
“挺好。”
“具體點。”
“乾淨。”這個角落被幾棵壯實的白皮松擁著, 即使在冬天也沒有風,不太冷。不知道這個角落裡曾經有過多少男女相擁在一起,剛開始練習,沒有人指導,接吻的時候,不會用嘴唇和舌頭,牙齒碰撞,發出“嗒嗒”的聲響。
“只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