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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相識到如今,七八個年頭已經過去,如果說這麼長的時間下來我還不瞭解簡晨燁的脾氣的話,那我未免也太愧對這七八年的光陰,也太愧對我們已經逝去的青春。
我能猜想得到他的反應,並且我敢拍著胸口保證真實的情況與我的猜想不會有任何出入。
簡晨燁會想要這個孩子的,就像他一直想要他的理想,想要跟我在一起,之後結婚,組成家庭。是的,就像他想要這些東西一樣那麼堅定。
即使告訴他,我在懷孕期間吃了藥,打了針,也許對孩子會有影響,他也會回勸我說,也許沒有呢?
如果我問他,我們拿什麼來養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回答我說,未來會比現在好,我保證。
比起十七歲的時候,我已經變得現實世故,而他還是那麼赤誠天真。
我長大了,但他還沒有。
我們經歷了共同的艱辛,卻分娩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個自己,我的面容上已經有了風霜的痕跡,而他卻仍保持著高嶺之花般的靈魂。
因為那純粹的理想主義,所以我知道,他其實比我還要不堪一擊。
我們爭吵的次數已經太多了,不需要更多了,我知道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但放棄掉孩子,只需要我一個人決定。
事實上,直到吞下最後那顆藥片時,我都還在自我催眠著說:你看,我是如此體諒你,我知道你會為難而我不願意你為難,所以我一個人承擔。
這種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在藥效開始起作用時逐漸土崩瓦解,先前那點兒賢良和溫柔,霎時間都成了諷刺。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可來不及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種痛。
小時候我曾因為指甲發炎拔過一次指甲,我記得那次我在小診所裡哭得驚天動地,連隔壁家五六歲的小孩都跑過來笑我。
後來我得過中耳炎,半夜發作起來痛得直撞牆,硬生生地在腦門上撞出一大塊瘀青。
我以為那就是我的身體所能夠承擔的極限了,再多一點我肯定就死了——可是,這種痛,是它們的總和還要乘以十倍那麼多。
酷寒的天氣,我痛得滿身大汗,已經沒有多餘的一絲力氣去維護尊嚴。
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可我的確哭了。
我蜷曲成一團,絕望地盯著牆上的鐘。這鐘是壞的吧,怎麼可能這麼久才過了十分鐘!
醫生進來看了一下我的情況,對喬楚說:&l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