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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以及史垂克在一起時摔倒了……正如有個詩人所說,他“發現腦海中有處傷痛,吞噬和扭曲了記憶”。哦,這不可能,他一秒鐘也不能接受這個記憶:這是一場噩夢,必須剷除,既然他已經清醒了,噩夢就會消失的。這一切太荒唐了,他曾有一次在狂亂中看到一匹馬的前半身,沒有身體或後腿,徑自跑過了一片草坪。看到這一幕,他當時就覺得荒謬無稽,但恐怖卻絲毫不減。這次也是同樣荒唐。一個沒有身體的頭顱,只要在隔壁房間開啟空氣和人造口水的龍頭,這頭顱就能夠說話。他自己的腦袋一陣悸痛,讓他無力思考。
但是他知道這是真實的。正如他們所說的,他沒法“接受”。他為此深感羞愧,因為他本希望別人把自己看作一條堅強的漢子呢。但實情是,他的願望雖然很堅定,神經則不堅強。那些他幾乎已經全部從腦海裡遺忘的種種美德,依然活在他內心,成了他的弱點,礙手礙腳。他贊成活體解剖,但從沒有在解剖室裡工作過。他贊同有些社會階層應當逐漸消滅:但從沒有親眼見過原來是小店主的人不得不去貧民習藝所謀生,也沒有見過家庭女教師之類的老婦人,餓得奄奄一息,在冰冷的小閣樓上度過彌留的最後幾天、幾分鐘、幾秒。他更不知道,最後一次果腹,還是十天前慢慢飲下的那最後半杯可可的滋味。
這時,他不得不起身了。對於珍,他必須做點什麼了。顯然,他一定得把珍帶到伯百利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下定了念頭。為了保命,就一定得把珍接過來。所有那些進入內部小圈子,或者謀職的焦慮都已經變得無足重輕。現在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要是把這些人惹火了,他們會殺了他;也許會斬首……哦,上帝啊,要是他們能讓那個痛苦不堪的玩意入土為安就好了,就是那個長著臉,放在鋼托架上,還能說話的東西。伯百利所有的害怕和擔憂——馬克現在知道了,除了幾個領導,伯百利一直都人人自危——都不過是這個最大的恐懼激起的漣漪。他一定要把珍接過來;他已經不再抗拒這個想法了。
不得不說,在馬克的思想中,很難找到一絲讓他堅信不疑的高貴思想,不管是基督教還是異教的思想。他所受的教育,既不是科學的,也不是古典的——僅僅是“現代教育”。抽象思維和高尚的人類傳統所要求的嚴格教育,他略過了:他既沒有農民的精明,也缺乏貴族的尊嚴來助他一臂之力。他不過是個稻草人,對於那些不需要深思明斷的科目,他是個伶俐的考試行家(在隨筆和普通論文這種科目上,他總是很出色),但只要對他稍微來點肉體上的真正威脅,他就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