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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視點”帶著很大的隨意性,各自不規則地沉浮著。現在,“視點”的主體還沉積在昏暗的混沌中,無法掌握那個在半透明牆壁對面展開的“世界”。有時,感覺、認識以及思考的零星片斷會因為某個緣故而顯現,可笑的是,這反而添亂和誤導……
無邊無際,將一切包裹其中的黑暗令人意外得柔軟,依然充滿著冷冷的惡意。
1
又迎來了一個夜晚,市朗獨自縮在一角,膽戰心驚。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大風呼嘯,聽上去像是人的喊叫聲;草木沙沙作響,平添幾分恐怖。電閃、雷鳴,還有那漆黑的夜晚……這個夜晚裡的一切都讓市朗膽戰心驚。
市朗待在一個陳舊的木屋中。這個木屋都不能叫“茅舍”,而是“廢屋”。這裡似乎曾發生過火災,大部分被燒燬了,只有這裡倖免,但被丟棄不管,沒有得到任何修繕。
這裡太破落、荒蕪了,讓人根本就無法想象其當年的用處。牆壁上滿是裂縫,窗戶上沒有一塊玻璃,地板都腐爛、脫落了。破爛不堪的天花板上到處都在漏水。
在昏暗的房間一角,沒有漏雨的一處,有著搖搖欲墜、髒兮兮的木椅和木桌。市朗抱著膝蓋,坐在那椅子上。每當電閃雷鳴,他便把頭埋進兩腿間,屏住呼吸。雖然天氣並不冷,但這段時間,市朗渾身都在顫抖。
桌上放著一個可以摺疊的舊燈籠,裡面點著蠟燭,這樣一來,周圍沒有昨晚那麼黑了。掛在椅子靠背上的揹包裡,有一塊被咬了一半的法式麵包,這樣一來,市朗可以填填肚子了——這些都是那個男孩給的。市朗覺得要感謝那個男孩,但是……我該怎麼做呢?
市朗無力地嘆口氣,看看手錶。晚上11點多。不到一個小時,又要迎來新的一天。
25日、昨天和今天都沒回家,也沒上學,家裡人肯定擔心了,說不定整個村子都亂了,如果真這樣,還不如事先把目的地告訴某個人……
市朗回想著……
自己在湖邊廣場上的吉普車裡度過了一晚……今天上午10點左右,醒了。也許身心都相當疲憊,這一覺睡得真香,一個噩夢也沒做。
醒來後,市朗首先覺得嘴巴幹,肚子餓,還聽見那敲打在吉普車帆布上的細雨聲。市朗睡眼朦朧地環視四周,想到所處狀況後,與昨晚相同的不安和恐怖感再度湧上心頭。
天亮了,外面下起雨,但基本狀況沒有任何改觀。
雨得還不是很大。市朗背好背囊,戴上棒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