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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緊縮起來,彷彿恨不能把自己收束成細長的一條。他慢慢地轉頭去看身旁那個熟睡計程車兵:“他身上……好冷。”帳篷深處那個粗魯的聲音懶洋洋地說:“廢話,他死啦。”“他也是……”斷腿膽怯地看向另一側身邊的人,像是要哭了。
帳篷深處的人哈哈地笑,那聲音是野蠻且快活的:“別嫌人家,一會兒你比他們還涼呢。”不止他一個人在笑,帳篷裡四處都有人在笑,那些原本昏迷的、呻吟的、沉睡的人裡,有好一些都在笑。
“你們……”斷腿環顧四周,剛要吸氣大喊,血人的血手爬上了斷腿的下巴,喀喇地扭向一邊,把他年輕的脖頸扭斷了。
“唉,好啦,現在只剩自己人了。”帳頂的煙口開著,漏下正午的日光,那個聲音的主人從陰影裡走到亮處,解下手上浸透了血膿的包紮物,把那團破布條和一小條爛腐羊肉隨手丟開,“臭死了,我都怕真的把手漚爛了。”那串輕淺的鼾聲還在單調地響著。
“醒醒!”那人用剛解放出來的手去拍熟睡的人,卻被打落。
年輕男人不再打鼾了,他皺著眉拿掉蓋臉的舊頭盔,金髮如同盛夏陽光,晃得人眼前一陣明朗。“你,洗洗手去。”奪洛說,“大夥兒都起來吧。”草堆裡的傷兵慢慢爬起來二十多個,剩下的一半卻都還無聲無息。有個黃頭髮的傢伙是從角落的人叢裡鑽出來的,他費了好大的勁,推開幾具毫無生氣的身體,那些人的臉翻了過來,無聲地張著青白的嘴唇。
“接下來怎麼辦?”臭手剛要把手伸進盛水的木桶,旁邊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媽的,還要在這帳篷裡呆大半夜呢,別弄得大夥兒都沒水喝。用瓢子不會啊!”“行行行,瓢子就瓢子。”臭手弄了一瓢水,澆在手上,帳篷裡猛然騰起一股惡臭。
門帷外有個年輕的聲音說:“巴庫,這個帳篷裡頭恐怕傷口潰爛的人多,你去馬鞍袋裡多拿些松烏膏來。”奪洛掃了眾人一眼,血人早已輕巧地閃身站到門帷旁,餘下的都備好了刀。來人一腳踏進帳篷,就被血人一把勒在喉間,拽到一旁,黃頭髮天衣無縫地將門帷立刻合上,外頭即便有人,也絲毫覺不出異樣。
臭手放下水瓢站了起來,嬉皮笑臉:“這合薩可來得真慢啊,我的手都自己癒合了噯。”來人身材魁梧,手裡卻只提著藥袋與一大捆乾淨繃帶布料,並無武器,見帳篷裡一圈彎刀指著自己,臉色不免發白。
外頭有個清脆的孩童聲音一路喊著跑了過來:“大師哥!松烏膏用完了,我給你拿了火芒粉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