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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應白從原來的公司獨立出來,拉扯了一幫子和她一樣不靠譜的熟人,弄了個和她一樣不著調的工作室,在娛樂圈裡過起了半隱居的日子。
從決定退出本季電影節獎項報送開始,她已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更新過官方訊息了,又逢合約變動,廣告商務約也與合約一起到期終結。
許多她的粉絲雖然不敢直接說,但心裡都悄悄打起鼓,拿不準應白是不是會就此退出,以前還能跑去公司官博下面發牢騷,現在合約結束連能罵的物件都沒了。
要說應白的演員道路沒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一個追求完人的時代,極度發達的網際網路讓任何瑕疵都被擺在顯微鏡前面,輿論向來如刀,更何況她弱質女流,單槍匹馬。
即便撇開這些都不說,好演員要的就是把自己藏在角色後面,愛惜羽毛,連綜藝訪談都不能多上,因為“自我”太鮮明,角色便模糊。
應白以前是做到了的,可她身上現在打上了太多身不由己的烙印,陰暗附庸其上,正義以其之名,成了一個符號,被賦予了許多超越她本人的涵義。
這對一個需要一人千面的演員來說,多多少少是致命的。
應蒼林看似不經意地問起她今後的打算時,應白正在和襪子較勁,致力於在一堆洗好的襪子裡配對,再捲成胖香菇。
她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卷著手裡的襪子,“我也不知道。”
她抬起頭來,問道:“你覺得呢?”
應蒼林坐了過去,接過她手裡鼓包包的襪子,又拆了開來,把顏色相似但實則不同的兩隻重新配對,手裡幹著活,嘴上說道:
“你們這行我不懂,你能不能走下去,能走多遠,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但這次跟下來,覺得挺累的,做律師的,最習慣爭個是非曲直,卻也不像這個圈,每一步都踏在刀子上。”
他說話的時候,手還在迭著襪子。
“你這是心疼我嗎?”應白聽完,下意識地掛了笑,習慣性地用玩笑帶了過去。
“心疼啊。”林林卻回答得坦然。
她還笑著,卻漸漸低了頭,等再抬頭時,只悶悶靠上他的肩。
“那怎麼辦?”她聲音都悶下來。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突然軟下來的應白,抬手作勢要拿襪子拍她頭,被應白一個迅速閃過,所有的溫情、心酸瞬間蒸發,她警惕地望著黑乎乎的襪子,堅決抵制它落到自己頭上。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