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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比如在廁所的每個抽水馬桶前貼上一個告示:此坑已壞;比如在不合口的飯菜裡放上一隻蟑螂,找食堂的師傅算賬……有時玩笑開得過分,難免惹怒一些刺兒頭,拳腳相鬥。
如果有人問我們為什麼這麼胡鬧,我想只能歸結於年少輕狂、精力充沛,卻找不到更好玩兒的消遣。
我的家鄉是個倚山臨海的東南小城,滿街都是暴戾兇橫的少年,如果不小心多看別人一眼,很可能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親眼見過有人一語不合,將別人的脖子砍斷,也見過有人握著將斷的手腕,追了兇手幾條街。如果你問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他們一定也答不出為什麼。
麥麒說,那是因為我們生於70年代,在動盪的革命年代出生的人,總帶著一種莫名的戾氣,就連我們小時唱的歌也都充斥著殺氣騰騰的詞語。他說我們是最後一批有理想有狠勁兒的青年,理想破滅後,就難免需要一些其他的宣洩口。所以他選擇了做一個特立獨行的朋克,他要用最帶勁的音樂燃燒多餘的熱血。
但我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兒太過臆斷,站不住腳。任何年代的青春都充滿了美好和殘酷,這與有沒有理想無關。唯一的區別在於,那時候沒有網路遊戲,追女孩和打架都不能在虛擬的世界裡進行,如果你出局了,就沒有讀取存檔,重新再來的機會。
1995年的秋天,青春漫長,我們睡懶覺,蹺課,上圖書館,聽講座,樂此不疲地做著惡作劇,唱著搖滾樂。崔健說他一無所有,U2說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麥麒說這個狗孃養的世界,他決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