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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的那個,卻又偏偏是裹了小腳的。”
原來她剛才打問的‘哪條巷子、哪個媽媽,做清做紅,做伎做倡’,這裡每句話都是有講究的,在姑蘇這樣的地方,若說伎女,人數恐怕只千餘,但要說吃這口紅塵風月飯的女子,那就遠不止這個數了,數萬人怕都是有的。
這其中,最高等的倒還不是名伎,而是從廣陵過來的瘦馬,雖然也是吃這口飯的,但自小被牙行物色走了之後,便是嚴格教養,其中色藝雙絕、琴棋書畫都十分了得的,都由達官貴人物色去了做外室,偶爾也有運氣好些,能進府做妾的,但總的來說,還是以外室居多,既然是外婦,那便還算是在‘表子’這一行中表為外,表子,外婦也。只要是在男人的家外服務的人,不論是男是女,又是什麼職業,都可以用‘表子’這個字來概括。
次等的瘦馬,便是長相不太好,詩文上沒有才華的,牙行便教導她們看賬讀書,跟著那些商人去外地的商鋪裡安家,此時的商戶很多都是‘兩頭大’,在商鋪所在地和老家各娶一房妻室,若不娶兩頭大,那也要買個瘦馬來做外室,在鋪子裡能當半個夥計使用。
最低等的瘦馬,賣去地主家裡,那也會捶個肩膀,做個小菜,唱個小曲兒,半妾半僕,很能當些使用——至於有些性子調皮的瘦馬,時常也會被牙行轉賣到姑蘇來,因此翩翩她們於此並不陌生,看那篇《郝君書放足記》時,大約也能推想到她的人生軌跡,這是其餘行外人輕易猜不到的原是揚州瘦馬,定是自小裹了小腳,賣到大官家裡做了外室,過了幾年,大官膩煩了,便將其轉贈給友人,如此‘數易其主’,其中或許還到行院裡住了一段時間,也過了一段豔幟招展的日子,最後才流落到川蜀與平民為妻。
大抵來說,瘦馬的男人是相對固定的,而且多數也都殷實,便算是最高等。其次便是花街柳巷的名伎們了,翩翩這種歪伎,也到底還有個鴇母,也有龜公導引,健僕服侍,雖然管鴇母叫媽媽,管行院叫家,但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個什麼所在——這便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她不用自己談價錢,客人也不敢欺負得太狠,老鴇也會為她們出頭,背後都是有靠山的。而且凡是用伎來自稱的,多少都帶了些工夫,不是會唱曲,就是會行令,會跳舞,名伎自不多說,詩詞應酬唱和,和讀書人在一起,玩的是另一種東西。總之,她們是有技能的,便是大宴也可以從容出席,居中調停氣氛,很多時候談生意少不了她們活躍氣氛。
再往下一等,那便是倡了,私倡家既然沾了一個私,便是小家子氣,多數是世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