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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麼?那天她一路哭著,一路到了清華主樓下,等你回來找她。每過一個鐘頭,她就上一層樓,最後在樓頂坐到天亮,太陽昇起的時候,她從清華主樓上跳下去了,全身骨骼都和蝴蝶碎片一樣……。”
韓憑怔了怔,搖頭道:“不會的,你沒有死,你故意嚇我的,你最愛嚇我了是不是?慧兒,你要怎麼報復我都行,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沒事……”
慧兒冷笑著打斷他的話:“也許以前,慧兒就原諒你了,可是,她已經死了,我是替她找你索命的。”
“不!慧兒,求求你別這樣,我要見你,見以前的你。”
慧兒咯咯的笑起來,聲音慘厲而譏誚:“好啊,讓你看——”她猛地將手中的汽燈往下一放,在輝煌的燈光下韓憑看到了畢生最恐怖的景象:
慧兒穿著那身淡綠的連衣裙,坐在一張銀白的輪椅上,長髮枯萎,從灰白的臉上流瀉到膝蓋上。從胸部以下,她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她的整個身體全靠著一些造型古怪的金屬環、條、板支撐著。那些金屬殘酷的安插在她的骨骼之間,勉強挑起那些正在萎縮的肌肉來,金屬的光澤在燈光下,煌煌如星,和“慧兒”一起,譏誚的向韓憑大笑。
韓憑覺得自己的身體隨著這一聲聲詭異之極的笑聲,一點點陷到冰涼的布堆去,恐懼向突如其來的潮水,掩蓋了一切自責、內疚和憐憫。他大叫一聲,向門外衝去。
突然那團熾白的光又堵在了眼前,韓憑的眼睛一陣生痛,身體一頓,然後他感到自己脖子上一道冰涼。
“退回去,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的心剖出來。”
雖然他眼前只能看見白光中慧兒那變形的輪廓,他也能想象慧兒現在一手提著汽燈,一手橫著一把鋒利無比的日本刀——是的,慧兒很喜歡那種刀,在商店裡徘徊了好多次。當時,韓憑笑著問她:幹嗎,剖腹呀?她說,我不要用它剖腹,我用它來剖心。我的心已經換給你了,你先還給我,我想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七竅的呢。韓憑笑著道:“等我死了,我才還給你。”
“慧兒,我沒有害你,我真的出車禍了——”
慧兒冷冷的道:“把我的心還給我。”
“慧兒!”
“把我的心還給我!”她的口裡發出了一種似啼似吼的聲音,手往前一遞,一股寒氣迎面撲來,韓憑絕望的想象那鋒利的白刃正向自己的喉頭斬來,一股力量不知從何而來,他從身下抄起一團溼布,用盡全身力氣,迎著刀刃的來勢狠狠往回一推!他想,自己的雙手一定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