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詛咒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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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簍裡揹著,手裡拎著一把鋼刀,看見有沒斷氣的,就上前補一刀。
長庚記得,那天她穿著一身鮮血染就的紅裙,將火油和匪首私藏的紫流金潑得漫山遍野,把整個山頭付之一炬,帶著自己離開了。
在他十餘年的短暫生命中,秀娘無數次想殺他,給他灌過毒酒,用刀子捅過他,將他綁在馬上拖行,甚至無數次午夜夢迴,她情緒突然失控,還企圖用被子悶死過他……
可每次都又都懸崖勒馬地留了他一條小命。
也留了他一線不切實際的幻想。
長庚儘可能波瀾不驚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從來也沒把你當成過親孃,只是我一直覺得你之所以恨我,是因為我是匪窩留給你的髒汙。”
秀娘木然地對鏡而坐,臉色越來越白,良久,她忽然嘆道:“孩子,我對不起你。”
這話出口的一瞬間,長庚心裡萬千的戒備和怨恨就險些分崩離析,他才知道,原來從小到大那麼多的委屈,是這一句話就能輕易化解的。
然而這十四歲的少年用盡全身力氣忍住了眼淚,繼而疲憊地問:“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打算怎樣呢?良心發現,要解了我身上的毒,還是乾脆殺了我?”
秀娘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他,好像那少年是一件什麼名貴的器物:“你知道……”
長庚:“我當然知道,從我在雁回小鎮落腳那天開始,我沒有一夜不做噩夢,哪怕白天打個盹,也會從夢魘裡驚醒。”
只除了頭天晚上——長庚的思緒一瞬間散亂出去,忽然後悔起和十六慪氣這件事。
長庚:“我自認長到這麼大沒什麼建樹,但也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哪有那麼多三更鬼來敲我的門?難道世上還有夜夜噩夢的怪病嗎?”
秀娘鮮紅的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目光緩緩地落在長庚手腕上露出的鐵腕扣上,她的眼睛裡有一種尖銳的光芒,像是藏了一對烏頭的毒箭:“你還知道些什麼?”
長庚下意識地將鐵腕扣縮回袖子裡,只覺得那東西被她看一眼都是玷汙。
“我還知道兩年前在關外,追殺我的那群狼不是自己跑來的,是被人召來的——你是在警告我,我跑不了,你有的是辦法殺我,對不對?”長庚靜靜地說道,“只有蠻族人才知道怎麼操縱那些畜生,你到了雁回鎮之後,一直和那些蠻族人有聯絡——我猜你也是蠻族的女人,小時候我被你鎖在櫃子裡,看見有個男人走進來撕開你的衣服,你胸口上有一隻狼頭。”
秀娘低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