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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當下死命推了,說是“實在不能喝了”。
秦王駟見他滿臉通紅,舉手投足都已經不穩,連舌頭也有些大了,知道他亦是夠了,當下便允了。他一揮手,就令歌舞退下,又叫侍人用熱巾子給他淨面。
魏冉原來還提著神怕出錯,見酒宴已撤,心裡一鬆,再用熱巾子一焐,酒意就上來了,腦子裡也迷糊起來。
秦王駟見他半醉半醒,便與他閒話:“你立了軍功,想要些什麼東西?美人、財物,還是寶劍名馬?”
魏冉便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事來,抬頭看著秦王駟,笑著說:“臣都不要,臣只要……呃……臣不為自己求,臣想為阿姊和……和子稷求。”
秦王駟笑容變淡,卻仍笑道:“果然如此,寡人就知道你們姊弟情深。”
魏冉只道是在誇他,勉強撐著几案起來,向著秦王駟跪下,道:“聽說大王近來要分封諸公子。臣想請求,把臣指派到公子稷的封地上去。”
秦王駟“哦”了一聲,笑道:“此事,你想了很久吧?”
魏冉實誠地點頭:“臣在沙場浴血,一是為報大王知遇之恩,二是為了照顧好阿姊和她的孩子。”
秦王駟微微點頭:“哦,怪不得你如此拼命。”
魏冉喝得有些高了,只道他這是贊話,鬆了一口氣,索性一屁股跪坐下來,憨笑道:“我原來還以為,可以用軍功求一塊封地,將來把阿姊和外甥接出來……”
秦王駟臉色頓時變了。這個傻孩子是不會講假話的,他若是一直有此念頭,這念頭必是別人灌輸與他的。
原來,原來她一直都不曾安心於這宮中,不曾將寡人視為終生的倚仗啊。
他袖中拳頭握緊,臉色沉了下去,室內一片沉寂,沉寂到連醉了的魏冉都抬起頭來,有些惶惑地搖頭張望著。
秦王駟站起來,拍了拍魏冉,道:“傻小子,放心睡吧。”
說著,他就要走出去,不想一邁步,袍子下角卻被魏冉拉住。魏冉半醉半醒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本能地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說錯話了,惶惑地抬頭看著秦王駟:“大王,臣說錯話了嗎?”
秦王駟低頭看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心裡一軟,俯身拍了拍他的肩頭,柔聲道:“你沒說錯話。傻孩子,季羋是我的愛妃,子稷是我的愛子,他們的將來寡人早有安排。你放心,斷斷委屈不了你阿姊。”
魏冉終於聽明白了,高興地問:“真的?”
秦王駟輕聲問:“求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