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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葉城雖說是一座城,但土坯版築的房舍很少,突厥人喜歡住帳篷,統葉護的行宮也都是連綿的帳篷。僅僅那些往來於絲路的行商,因為要存放貨物,才版築了一些土坯房。統葉護招待玄奘住宿的地方,自然也是帳篷。
突厥人的氈帳,帳門一律向東開啟,以敬日之所出。氈帳裡不設床榻,因為突厥人信奉拜火教,他們認為木中含有火元素,故此敬奉而不居,而是把厚厚的草蓆鋪在地上席地而臥,富貴人家則鋪上厚厚的動物毛皮和地毯。達摩支知道玄奘是統葉護的貴客,他粗通漢人生活方式,特意在帳篷裡給玄奘準備了一張鐵交床,令玄奘頗為感動。
在等待統葉護的日子裡,玄奘和麴智盛一直在分析大衛王瓶的秘密。此時連麴智盛也相信了,大衛王瓶在高昌的神異之事,乃是朱貴一手導演。那麼朱貴已然死去,又是誰在操縱著大衛王瓶,又一次在突厥興風作浪?
“師父,您還記得嗎?”麴智盛回憶著,“那日在高昌城外,咱們被泥孰圍困,大衛王瓶突然顯現魔力,讓七八名三國騎士死於非命。那一次,伴伴說,並不是他所設計。”
經過這幾個月的坎坷磨鍊,麴智盛沉穩了許多,玄奘頗為欣慰,點頭贊同:“沒錯,那次事出突然,泥孰帶人突襲王城,根本不在朱貴的預料之內,他也來不及設計。”
麴智盛想起朱貴,禁不住黯然神傷:“弟子現在才明白伴伴的苦心。他那次送我出城,是因為與我父王已經到了魚死網破之時,趁著霜月支還在眾人面前表演,故意逼迫她陪我去大唐。”
“智盛,朱貴殺了你兩位哥哥,又把你父王害成那樣,你不恨他嗎?”玄奘問。
麴智盛苦澀地搖搖頭:“師父,弟子如今是佛門弟子,有時候想想佛家因果,當真是報應不爽,我父王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伴伴對我母子二人赤誠以待,弟子……如何恨得起來?”
玄奘拍拍他的肩膀,寬慰著他。麴智盛擦了擦眼淚,繼續剛才的話題:“師父,既然高昌城外無人設計,大衛王瓶又怎麼會顯現魔力呢?難道它真的還有什麼未解的秘密?”
“你怎麼看?”玄奘問。
麴智盛精神一振:“弟子分析,那大衛王瓶肯定有魔力,要不然,薩珊波斯能將它作為鎮國之寶,傳承四百年麼?那裡面,說不定真有魔鬼,當日弟子召喚魔鬼,想必是不得其法。”
“智盛,”玄奘想了想,才慢慢道,“你知道貧僧如何分析靈怪之事麼?”
麴智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