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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進大學的日子。
學校已允許我可以進入蘇黎世的大學深造,並且成績好的話還可做研究旅行,這一切都使我想象起美麗的古典情調。想象那供有荷馬和柏拉圖銅像,氣氛莊嚴和煦的亭榭,坐在那裡埋首看書,或遠眺湖光、山色、小鎮的情景。我的個性雖非常冷靜,但也是活躍的。我期待著新幸福的來臨,同時也有取得那種幸福的信心。
在高校的最後一學年,我開始選修義大利語,同時讀些義大利短篇小說家的作品,以補不足。我已打算進大學後的第一項課題就是對這些作家做更深一層的研究。不知不覺中,跟老師、舍監道別的日子業已到臨。整理行裝時,心頭悵惘莫名,於是在蘿西家附近徘徊久久,始告離去。
接續而來的休假,使我體會到生的莊嚴,那染上玫瑰色的夢翼,早已撕裂得支離破碎。回到家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母親的病容。她只是躺著,一語不發,對我的畢業返鄉,沒有一點反應。我雖然並不感悲哀,但母親對我的欣喜、驕傲的心情,竟相應不理,還是難免有點兒難過。回過頭到父親面前,他聲稱並不反對我進大學,但無法供給我學費。所以,獎學金若不敷用的話,自己非想法掙錢不可。“因為我在你這種年齡時,早就能獨立謀生自給自足了!”等等,父親絮絮地誇耀他的過去。
這次,我很少去划船、爬山或遠出,因為家中人手不足,非幫忙做家事和山間田裡的事不可。空暇時,也提不起勁兒做些什麼,連看書都沒興致。那大概是由於,柴米油鹽的日常生活本來揚揚得意地強調它的權利,但看到我若無其事地儘自吞食滿懷而歸的欣喜和希望,氣得精疲力竭了。父親提到錢的問題時,還是那一套乾脆利落的作風,只說出簡短的三兩句話,但絕不是對我不親切,當然也不會令我高興。倒是他對我的書本以及我在學校中所學的東西,表示出滿含諷刺意味的恭敬態度,令我氣憤不過,心中老覺不是滋味。每遇到這種情景時,我就轉而回想蘿西的事情,這一來,不由怪怨起自己身為農家子的宿命,以及自己的無能、不活躍。心想,如果就這樣待在家裡,一輩子被禁錮在這永遠貧窮沒出息的故鄉生活,不如把拉丁語以及其他的希望統統忘乾淨。左思右想,足足想了一整天,煩悶之餘就在斗室中來回踱步。身在母親的病榻旁,心情也無法平靜。腦海中再度浮現那古色古香的亭榭和荷馬的銅像時,它們彷彿正在對我嘲弄,使我懊惱,我暗自下決心,要傾注我的扭曲精神所產生出的惡意和敵意,來破壞那個心像。我感到這幾個星期的休假似乎特別漫長,在這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