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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早用過房間內預備的淨塵符,因此身上也很乾淨,湛雲葳褪去羅襪,小心地拎起裙襬,跨過睡在外面的越之恆,挪到了空出來的一畝三分地。
她舒了口氣,在離越之恆最遠的地方躺下。
許是那本書太催眠,又或者知道越之恆對她毫無興趣,很快她就感覺到睏意來襲。
*
四更天,月亮藏在雲後,流螢散去。
越之恆睜開了眼睛,眉眼鬱郁。
從湛雲葳過來那一刻開始,他就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如果湛雲葳打算不自量力對他動手,他也不會手軟。
可少女在床邊站了半晌,站到越之恆都快失去耐心,她終於動了,躡手躡腳從他身邊踩了過去。
她動作很輕,他卻還是能感覺到身邊微微下陷,與床榻微微的晃動。
好一會兒,她找好了滿意的姿勢,這才不動了。
越之恆閉著眼睛,打算繼續睡。
可漸漸的,他發現想要重新睡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越之恆此前不是沒有和女子一起睡過。
或者說,十三歲以前,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和啞女在一起的。
那時候破敗會漏雨的屋子,角落只有一層薄薄的稻草和撿來的舊衣布條。不管是盛夏或者冬日,兩個半大的孩子都只能蜷縮在小小一隅。
甚至更早,七八歲的時候,每當他身子病弱,快要捱不過去的冬夜,啞女也會將破棉襖裹在他身上,然後緊緊抱著他,不時拍打他,讓他不要睡過去。
他們沒有睡過去的資格,在那樣的冬夜睡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對此,他並不覺得身邊躺一個女子會有什麼特殊。
但是隨著湛雲葳呼吸聲穩定,帳中香氣愈發濃郁。暖香在帳中散開,像雨後茉莉的香氣,明明很淺,但又無處不在。
五月的夏夜已經有些熱,似是睡得不安穩,湛雲葳偶爾會輕輕動一下。
越之恆一呼一吸間,全是她身上的暖香。
他皺著眉,發現雖然身邊躺的都是女子,湛雲葳和啞女的差別卻十分明顯。
越之恆從身體到心都是成熟男子,自然明白哪裡不同,只不過心裡仍舊對此不屑。然而這到底對他造成
了困擾,他不得不用靈力遮蔽了嗅覺,這才重新有了些許睡意。
天光大亮,湛雲葳驚醒時,卻發現越之恆竟然也還在床上。
她動靜太大,越之恆但凡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