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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列·別雷的《彼得堡》的主題來源於彼得堡兩百年的神話,它從城市奠基時就開始形成了。別雷的《彼得堡》以最尖銳的形式與普希金的《銅騎士》相對照,同時,它又彷彿是對《銅騎士》的主題思想的繼續和發展。別雷本人是個詩人,他用散文體作品對普希金作出回答,這不是偶然的。別雷與國家恐怖主義和個人恐怖主義都劃清了界限,同時從兩者身上撕去一切浪漫主義情調。歷史上是這樣的,彼得一世的紀念像——銅騎士,與參政院都位於參政院廣場:就是曾經發生十二月黨人起義悲劇的那個地方。《彼得堡》的主要人物都這樣或那樣地從參政院廣場上的彼得一世紀念像旁邊經過。銅騎士就矗立在參政院的正對面——就是那個老官僚參政員阿勃列烏霍夫供職的參政院——這是一個既缺乏任何才華,甚至連做官的才華也沒有,又缺乏智慧的人。阿勃列烏霍夫——整個不停運轉的沙皇國家機器的巨大輪子的一部分。在《彼得堡》裡,葉甫蓋尼的角色由恐怖分子杜德金和參政員阿勃列烏霍夫的兒子尼古拉扮演。兒子——這不是偶然的。國家恐怖主義產生個人恐怖主義。而《銅騎士》裡的葉甫蓋尼只威脅彼得一世——“你等著瞧吧!”那麼尼古拉·阿勃列烏霍夫則已經擁有一枚反對自己父親的炸彈。不錯,它不是一枚炸彈,而是一個最平淡無奇的洋鐵罐頭盒。
銅騎士已不是在“空蕩蕩的廣場上”緊緊跟著葉甫蓋尼,而是威嚴而喜劇性地登上樓梯走進杜德金的小房間裡——一間使人想起拉斯科爾尼科夫1的斗室的小房間。“曾祖父”看望“曾孫”。
如果葉甫蓋尼威脅彼得一世,是在無力地捍衛自己該有的小小的個人幸福的權利,如果拉斯科爾尼科夫殺死放高利貸的老太婆是表現自己決心為人們的幸福作貢獻,那麼別雷的杜德金也同樣無力地想把自己表現成無產者意志的代表。
以自己獨特的形式同恐怖主義劃清界限——這是別雷這部長篇小說的世界意義。儘管別雷顯然既不理解無產階級,也不理解1905年革命,我們重視它,正是因為它撕下了一切恐怖主義“高尚”和羅曼蒂克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