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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布,我已經回來啦。我可以幫著苔絲撇奶油;我知道你很累,你歇歇去吧,等到擠奶的時候,再下來好啦。"也許塔布籬的奶油,那天下午並沒撇得十分乾淨。苔絲象在夢中一般,天天熟悉的東西,看來卻只有一片明暗,只佔一個地位,卻沒有特別的形體,清楚的輪廓。她每次把撇油杓拿到水管子下面,用水把它浸涼了的時候,她的手老發顫;因為他的濃情,差不多炙手可熱,所以苔絲在他面前,萎蔫抽縮,就和植物在灼熱的驕陽底下一樣。
於是他又把她緊緊摟在身旁;她用食指把鉛盆沿邊的浮油抹去,他就用天然的方法天然的方法,這是說,克萊用嘴把苔絲手上的浮油吸吮乾淨。,把她的食指弄淨;因為塔布籬裡那種毫無拘束的生活方式,現在倒正合適。
"既是早早晚晚非跟你提不可,最親愛的,那麼,不如現在就跟你提了吧。"他很溫柔地說。"我想跟你商量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自從上禮拜在草場裡那一次以後,我就開始盤算這個問題了,一直盤算到現在。我不久就打算成家了。你想,我既然是一個莊稼人,那麼,我的太太當然也得懂怎麼管理農田才成。你願意去那個角色嗎,苔綏?"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極力沉住了氣,免得她以為,他那是全憑一時的衝動,為他的理智所不贊同的。
苔絲臉上立時顯出一片憂傷焦慮。日日和他接近,必然的結果是,她非愛他不可,這一點是她早就認為無話可說的;但是由此緊隨而來的結果,婚姻問題,會這樣突然,她卻沒想到;這個問題,實在說起來,克萊自己本來也沒打算這麼早就向她提出。她既然要正大光明,所以,就把原先起誓賭咒的話,嘟噥著說了出來,雖然說的時候,心裡的痛苦,就和肉體與靈魂同歸於瓦解冰消一樣。
"哦,克萊先生,我不能做你的太太,我不能!"苔絲自己表示這種決心的聲音,彷彿把她的心肝都摧裂了,她苦痛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不過,苔絲!"克萊聽了這番話,覺得非常地奇怪,就把她抱得比先前更緊,問,"你這是說'不,嗎?難道你不愛我嗎?""愛,愛!我願意做你的人,不願做世界上任何別人的人,"那個痛苦的女孩子,用甜美誠實的聲音回答他說。"可是我不能嫁你!""苔絲,"他伸著胳膊把住了她說,"那麼你這是已經跟別人訂過婚了?" "沒有,沒有!""那麼你為什麼不答應我哪?""我不想結婚!我一點兒結婚的意思都沒有!我不能結婚!我只願意愛你!" "為什麼哪?"逼得無言可答。只能故作遁詞以圖解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