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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無比清純動人,可惜她後來瘋了,瘋得那麼骯髒破敗,也玷汙了他曾經的愛戀與留念。
據說,慄姬臨終前,曾自刺過二十二個“恨”字,二十二個?她跟了他二十二年,在宮中享盡了榮華富貴,還要恨什麼?最後的事情,她純粹是咎由自取。
不是他薄情寡義,而是她貪得無厭。
陽信公主沒有說話,她脫下那件半舊的貂裘,坐在畫屏之前,雙手按在琴上,神情凝注而深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身後懸著的那幅新寫的字,實際上,早已經表明了劉啟剛剛做出的決心。
父皇將自己召進溫室殿裡,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結論,琴聲結束,他就會向天下人公佈正式的詔書。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預想進行的,但是為什麼,自己無法覺得快樂,無法覺出勝利的喜悅,反而會心情沉重?
“父皇,您想聽什麼?”
“你自己決定吧,陽信。”
陽信公主白皙的十指同時劃過琴絃,奏出激越而清亮的琴聲。
這琴聲時而低沉,時而激昂,細細聽去,其中似乎有金鐵相交,有風吹樹葉,有大鳥振翼,有北風呼嘯,有虎豹咆哮……琴聲的張力慢慢放弱,最後,是一片平滑而細膩的音樂,像是春風拂盪的沃野,像是盛世氣象的夏日城邦。
“這是什麼曲子?”最後一個音符依依遠去,劉啟詫異地問道,精通樂理的他,只覺得那樂聲有些熟悉和親切,似乎是混合了好幾首古曲。
“這首曲子,借用楚莊王的典故。”陽信公主停手不彈,答道,“叫作《鳳凰》。”
她推開琴,站起身來,抬眼仰望著自己的父親,大聲唸誦道:“有鳥止於南方之阜,三年不鳴,三年不舉。其不飛也,將以定羽翼也;其不鳴也,將以定意志也。故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陽信,皇子中,就數你最聰明慧黠。”劉啟沉吟著,“你怎麼會知道父皇的心思?”
陽信公主調皮地一笑,伸手指點著那幅墨跡未乾的帛書:“女兒哪有那般聰明,是父皇自己已經寫明在上。”
劉啟不禁開懷一笑,從太子榮和慄姬出事以來,這樣的笑容,已經很多天沒有顯露在他臉上了。
“你以為,父皇應該選擇誰做太子呢?”
陽信仰起臉來,看到了父親有些漫不經心的眼神,明白父親不過想聽幾句孩子氣的意見,遂莊容答道:“那要看大漢的江山和天下的時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