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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離你三嫂遠一些
這一夜姜雨棠睡得不甚安穩。
連夢裡都心神不寧，一下子夢見沈如誨遭人刺殺，渾身傷口鮮血淋漓，將衣服盡數染透。
一下子又夢見他被迫跳船落水，奄奄一息被衝上岸，被一個妙齡女子救了。
那女子很是好看，還對沈如誨說很喜歡他。
沈如誨神色複雜地抬頭看著那女子——像一幅畫在此刻靜止。
姜雨棠驀地睜開眼，天光微亮，身旁的被褥卻仍舊是冰冷的，沈如誨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她起身叫紫鳶進來，問：“三哥還在前院？”
“是，宋聞四更過來說了句還在忙著。”紫鳶替她穿衣梳頭。
姜雨棠心不在焉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想到夢裡的場景。
她的夢向來都很準的。
先前關於沈衍和寧海路的夢都一一應驗了。
不對……明明自己之前也夢到過沈如誨一生未娶，但他現在分明娶了自己。
難道說，夢裡的事情也會根據現實一一發生變化？
那沈如誨豈非很危險，還有那個女子……他不會真的……
她心中無端有幾分繁亂，想了想，對紫鳶道：“你差人去前院問問三哥要不要過來用早飯？”
過了會兒，回話的人說沈如誨這會兒還在忙，估摸著晚上能過來陪她用晚飯，而且前院現在人多雜亂，夫人不宜過去。
姜雨棠頷首：“知道了。”
大約真是在收拾東西吧，都是男丁，她過去他還要清人，有些麻煩。
那也只能等晚上了。
今天天色陰沉有風，似要下雪似的。
果然剛用過早飯屋外就飄起了薄薄的白色雪花。
姜雨棠穿了件白色狐裘大衣去給老太太請安，沒想到出了院子門竟然又遇見了沈衍。
他看見自己時明顯目光一亮，作揖道：“姜妹妹。”
姜雨棠無意與他多說話，只輕輕頷首，預備離開時，被他叫住。
“姜妹妹可還在怪我？”
他聲音像先前哄她時那麼溫柔，只是她聽多了，知道這溫柔裡透著說不出的虛假。
她站定，回頭看他。
雪花落在她髮髻上，她整個人白而乾淨，眼睛嫵媚，彷彿一隻小狐狸。
沈衍看她片刻，怔住了。
*
沈如誨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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