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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胤靠著引枕,半坐半躺在榻子上。
見了黃太師,他一手撐著扶手,一手要掀開身上毯子,想起身待客。
黃太師忙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動作:“不用、不用。”
秦胤從善如流,順勢又靠在了引枕上。
“老大人不在衙門裡當值,”秦胤示意黃太師入座,“怎得來老夫這兒串門了?”
黃太師笑了笑:“來探望探望老侯爺。”
私心當然有,探望也是真。
黃太師上上下下打量永寧侯,觀他氣色,心裡涼颼颼的。
永寧侯看起來,比徐太傅狀況都差。
或者,換一種說法。
徐太傅的病其實早好了,閉門不出,不是為了養病,現在更像是養老,如此休養了一些時日,即便是高齡,狀態也不錯。
而秦胤,先前突聞邊關變故,直接厥過去了。
當時黃太師也來探過病,老侯爺的病容真是嚇人。
現在,在太醫的調養之下雖恢復了些,但與黃太師印象裡的秦胤還是差距太大了。
一直以來,永寧侯在大夥兒心中的形象,都是壯碩如牛,虎背熊腰,精力旺盛。
與眼前之人一比……
那種“廉頗老矣”之感,油然而生。
慼慼然!
怎麼能叫人不慼慼然?
黃太師長嘆了一口氣:“引我過來的,是你那長孫女,聽她說,你這幾日能下床了?”
“能起來了,不過是站不久,老夫當年橫刀立馬,都毫無畏懼,現在反倒是知道什麼是‘兩股戰戰’了,”秦胤苦笑,道,“不敢讓他們擔心,在他們跟前,稍稍動一動,這不沒人的時候,還是躺著嘛。”
黃太師也笑,當然,也是苦的。
有些無處說的話,大抵是情緒到了,便與秦胤開口。
“確實不敢讓家裡人擔心,”黃太師道,“我那么孫投軍,家裡人都被我勸住了,理解他的想法,卻也操心他,每日回去,恨不能一刻鐘就問一遍軍情。我只能一遍遍說戰況尋常,哪怕那兒狀況不樂觀,也不敢多提一個字。”
一聽這話,永寧侯一愣,復又急切問道:“不樂觀?算算時日,馮仲到了飛門關了,怎麼個不樂觀法?老夫日日躺在這兒,靠兒子給說些外頭狀況,根本沒有兵部裡頭清楚。急煞老夫了!”
黃太師把今早剛到的戰報說了一遍。
永寧侯聽得眉宇緊皺:“毛固安急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