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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一口氣，問：“宋家是書香世家，族中無論男女老少皆喜愛讀書，你應該也習舉業吧？”
宋倫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如黎哥哥，但也中過舉，只是名次不高罷了。”
難怪他一直沒能混出什麼樣子來，京中的舉人太多，何況是排序靠後的，想填補些低位官職都難。
更何況像宋家這樣的大族，嫡出的公子去外地做縣丞之流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了。
我笑：“能中舉已經很了不得了，你要是願意繼續考呢，我給你牽線大儒拜師，不願意我就給你安排一個歷練之職，在我手下做事。你選哪條路？”
宋倫眼睛一亮：“我願為公主鞍前馬後！”
我點頭：“行，回去吧，過幾天我讓人安排此事。雖說不是那個意思，你好歹跟我一場，我自是不會虧待自己人。”
“其他人見你有了好處和前程，只有羨慕拉攏的份，不會嘲笑你。就算是宋家那邊，你也算有了交代了。”
宋倫楞了一愣，似乎是此時才明白過來我的用意，不由得咬唇。
“公主是想用這些好處打發我，買斷今後的來往麼？”
我扶額：“怎麼會？畢竟是我讓你誤會，稍稍彌補罷了，往後還是可以作友人來往的。”
宋倫揉了揉眼，低聲道：“我知道自己只是略有姿色，其他一無所長。公主的新鮮勁兒過了，還是要回黎哥哥他們那種得力之人的身邊去。古書早就說了，以色侍人不長久……”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不等我再開口，宋倫握緊拳，認真道：“公主對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明明厭倦了卻還給我鋪路，我若只顧著哭哭啼啼不滿足，豈不是成了白眼兒狼？”
“公主等我，我一定好好磨練成長，日後和哥哥們一樣為公主立下大功，再來厚著臉皮爭寵！”
我本來想說你別想這麼多，可一想到如今的形勢，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
“不錯，是個有志氣的，那我就等你一步步爬上來吧。”
官署水深，他進去後見多了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天真和一根筋了。
那時候的他應該早就明白看穿了許多事，不會再糾結這種幼稚可笑的承諾。
倘若那個時候他還有這個想法，又有能力，對我來說更有利。
多一個願意效忠的人，豈有推出去的道理？
這一點，還是三哥和柳紅英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