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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遞來一盞茶水,他趕忙雙手接過才道:“下官不負大人所託,陸承淮如今對我十分信任。”
葉忱目露讚許,“張大人辛苦。”
張冕卑謙作揖,“多虧了大人這出投名狀,否則陸承淮不會那麼輕易重用我。”
陸承淮以為拿到了葉忱的把柄,想借著徐文年的案子,利用皇上對他的疑心將其扳倒。
葉忱淡淡而笑,皇上要的是制衡,也最不願意看到制衡之勢被打破,陸承淮到底年事以高,不然也不會如此操之過急,而自己比他多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此事不必操之過急,求穩。”
張冕離開後,葉忱慵散拿起面前的酒壺自己倒酒,自己喝。
楊秉屹進到烏篷內,從袖中拿出一串與葉忱手腕上近乎相同的佛珠,“這是早前住持讓人送來的,說大人或許用的上。”
葉忱看了一眼,抬手接過,之前住持就與他說過,只要讓對方也帶上它,兩人之間的糾葛就可得到最大程度的壓制。
葉忱緩慢捻揉手裡的佛珠,眼裡輕碾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壓制,為什麼要壓制?
*
懸寒寺。
葉老夫人上了年紀睡得也早,凝煙服侍她睡下後,閒來無事便在殿宇前散步。
隨著夜色漸深,四周跟著清幽下來,寶杏問道:“夫人可要回去睡了?”
凝煙這會兒還不覺得倦乏,搖頭說,“再走一會吧。”
相比在葉府時的謹言慎行,無時無刻擔心自己哪裡有做的不妥,如今在廟裡她只需白日陪著祖母誦經祈福,簡直是再輕鬆不過事了。
而夜裡走在寺中,耳邊有吹風樹葉被風送來的簌簌響聲,時不時還有空靈的鳥雀聲,心境也輕暢許多。
寶杏便陪著凝煙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過白日誦經的法堂,她忍不住問:“夫人,你說老夫人祭拜的到底是誰啊。”
寶杏講起來就一肚子的疑惑,“哪有祭拜一塊空排位的,連姓甚名誰都不知。”
凝煙自然也不知道,回想起祖母每每看向那塊排位時的神色,不是悲傷,更多的是恨怨。
明明恨著一人,卻還要年年來祭,她實在想不出會是誰,但既然祖母不願讓人知道,總有她的原因。
她轉頭看向寶杏,寶杏心領神會,立刻道:“奴婢知道,奴婢以後不問了。”
凝煙想說的話斷在嘴邊,見寶杏憋著笑,嗔了她一眼,“你記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