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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內寢,也不知她是乏累了,還是心境沉重,一直沒有說話。
脫下褙子從他面前走過時,他伸手拉了她一把,溫聲道:“怎麼了?你在擔心嗎?”
肅柔唔了聲,“是有些擔心,不知道官家得知訊息之後,會作何反應。”說罷略頓了下,復又一笑,“唉,我操心得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考慮那些,實在沒有必要。”
她嘴上是這樣說,心裡的想法他自然也知道,便和她打趣,“娘子,你看見那孩子,總算放心了吧!瞧他的眉眼,長得一點都不像我。”
肅柔啐了他一口,“我不來疑心你,你倒往自己身上拉扯?稚孃的孩子不會是你的,單看稚娘怎麼對你,我就明白了。她有些怕你,多和你說一句都覺得不自在,可是奇了,我看你也沒生得一副牛頭馬面,有什麼可怕的。”
那是因為她看見的,只是他和氣的一面。他在她面前有多溫柔體貼,在下屬面前就有多冷血無情。
那些哨戶,雖然在隴右發誓效忠,但天長日久人心思變,總有那麼幾個違背誓言的。對於叛徒,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殺一儆百是常事,結成對子的受連坐,也不在少數。有慈悲心腸,卻也須有金剛手段,在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總有人想置他於死地,若是一味懷柔,他哪裡能平安活到今日。
如果同她說,是那些人誤會他了,她會信嗎?所以乾脆故作兇狠,“你以為我是好人?其實不是!我不留情面,手段也毒辣,所以他們怕我。”
肅柔聽得發笑,“果真嗎?”
他說當然,“你若是不信,我就毒辣給你看!”
他作勢要來撲她,被她躲開了,笑著推了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別鬧!”
外面送熱水進來,簡單擦洗過後便上了床。他照舊攬她在懷裡,肅柔仰起臉,輕輕蹭了蹭他的下巴,細聲說:“看見稚娘生孩子,我很羨慕,我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前陣子伯母還問我,怎麼不見動靜,說要請宋提領給我開些溫補的藥,好好調理調理。”
赫連頌撫撫她玲瓏的肩頭,“這件事上,還是咱們老太太聖明,她從未催促過你吧?因為老太太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說著,那視線也變得悠遠起來,喃喃道,“再等一陣子,等咱們回了隴右,痛痛快快生他幾個孩子!到時候咱們在草地上坐著,看孩子漫山遍野撒歡……隴右地大物博,不必像上京這樣侷促嬌養,孩子放養著放養著,一眨眼就長大了。”
人生可不就是眨眼而過嘛,眨眼出閣嫁人